姜榆将他推到餐桌前，缓缓说道。
“你怎么了？”
姜榆端过来两碗粥，塞了一口，半晌才闷闷道：
“没事……”
顾怀瑾皱了皱眉，左手食指叩着桌面，思考了半晌，问道：
“有人找你麻烦了？”
“没有，”姜榆烦闷地用勺子捣了捣碗。“我怕公司有人误会咱们俩的关系。”
话音刚落，姜榆感受到一股低气压朝她压了过来。
她心里一紧，慢慢抬起头，觑了对面一眼。
顾怀瑾绷着脸，舀起一勺粥，慢条斯理地喝了下去。
他放下勺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是不是你脑补太多了？”
不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腆着脸要跟你扯上关系？
姜榆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回怼：
“我们确实是正常上下级关系，但不知道其他人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觉得我是走后门进的公司。”
顾怀瑾勾起唇角，冷笑一声：“谁传的？我把他开除。”
“全公司都在说，你能都开除吗？”姜榆白了他一眼。
“不是不行。”
“……”算了，跟你说不通。
顾怀瑾眯起眼睛，心情愈发差劲。
他阴森地盯着姜榆：“和我有关系让你很难堪？”
……这是什么话。
姜榆放下勺子，直视着顾怀瑾，严肃地说：
“我只是不想让他们误会我是花瓶。”
我也不想让你误会。姜榆默默地想。
顾怀瑾一怔，复杂地看了姜榆一眼。这一眼，姜榆读出了很多情绪。
姜榆放下筷子，忍了忍，将哽咽吞回肚子。
“顾总也觉得，我到哪儿都靠男人？”
闻言，顾怀瑾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怎么会这么看待姜榆呢？
而且，他巴不得姜榆在公司公开承认，他就是她的后盾。
他惶恐地想起，难道姜榆还在误会自己？难道姜榆还没原谅他那天对她做的混账事？
他强行压抑住不安，幽深地注视着姜榆，轻启薄唇：
“没有。以前没有这么想过，现在也没有。”
姜榆愣愣地看着顾怀瑾眼里闪烁的星光，熠熠生辉。
顾怀瑾总是这样，每当姜榆要生他的气时，顾怀瑾总会服个软。
偏偏姜榆又不记仇，换句话来说，很好哄。
顾怀瑾会放一个钩子，等着姜榆咬钩，然后主导权又被他拿在了手里。俗称以退为进。
不愧是大她五岁的老男人，论心眼，姜榆是玩不过他的。
姜榆气冲冲地把碗里剩下的粥喝完，绷着脸将顾怀瑾推到门口：
“你自己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顾怀瑾抬起头，沉静地看着姜榆，眼里藏着万般情绪。
姜榆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移开了目光，避免和他对视。
“好，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记得来接我。”顾怀瑾低声说。
“不会忘，不用每天都提醒。”
姜榆闷闷地说。
默了默，顾怀瑾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榆目送顾怀瑾坐上电梯，两人隔着电梯门对望，直到门重重合上。
姜榆回到书房，心里的烦躁怎么也抑制不下去。
挑事的是顾怀瑾，看到情况不对赶紧滑跪的是顾怀瑾。
顾怀瑾能很快抽离，被扰乱心思的却是她。
姜榆现在非常想把顾怀瑾痛骂一顿。
她给方颜打去电话，怒骂了顾怀瑾一个小时。
方颜似乎和曹可在一起，姜榆骂完，才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是不是打扰你约会了？”
方颜：“没事儿，你的事情最大。不过……我有点疑问。”
骂完之后，姜榆心里舒服多了：“怎么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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