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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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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8) "咸菜都舍不得买，就喝口凉水。
有次他去超市买挂面，看见冷柜里的排骨，想起张桂兰炖的萝卜排骨汤，站在那儿看了半天，手都伸到冷柜门上了，又缩了回来——排骨三十多块钱一斤，他买一斤排骨，这个月的房租就没着落了。
最后他拿了袋最便宜的挂面，五块钱一大把，能吃一个星期。
地下室的晚上特别冷，尤其是冬天，没暖气，李响盖两床被子还是觉得冻得慌，早上起来，杯子里的水都有点凉。
他不敢开空调，怕电费太贵，只能缩在被子里画动画，手冻得通红，就搓搓手再继续。
楼道里的水龙头总是“滴答滴答”响，像打拍子似的，有时候半夜能听见隔壁小夫妻吵架，女的哭，男的骂，还有时候能听见楼上的脚步声，“咚咚”的，震得天花板都有点晃。
李响一开始睡不着，后来习惯了，要是没这些声音，他还觉得别扭。
有天晚上，他正画着哪吒和小伙伴踢毽子的场景，电脑突然蓝屏了。
他重启了好几次，都开不了机。
他蹲在地上，看着黑掉的屏幕，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想起白天去打印店打印分镜，老板是个中年大叔，翻了翻他的画，说“你这画的啥呀？
小孩打架？
没人爱看这个”；想起给以前的同学打电话，想问问有没有兼职，同学说“李响，你别折腾了，赶紧回机械厂吧，稳定点不好吗”；想起张桂兰上次给他打电话，没说别的，就说“天凉了，加件衣服”，然后就挂了。
他觉得特别委屈，也特别孤独——好像全世界都不理解他，就他一个人在瞎折腾。
他抱着膝盖，在地下室里哭，没敢出声，怕隔壁的邻居听见笑话。
哭了大概有半小时，他抹了把脸，把电脑抱起来，往城中村外的维修店走。
那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街上没几个人，只有路灯亮着，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走得挺慢，心里琢磨着——要是电脑修不好，里面的文件没了，他该怎么办？
要不要真的回机械厂？
维修店老板是个小伙子，看他抱着电脑进来，揉了揉眼睛说：“这么晚了还来修电脑？
啥毛病啊？”
李响说：“蓝屏了，开不了机，里面的文件很重要，你能帮我找找吗？”
老板捣鼓了半天，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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