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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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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54) "是泡在水里太久的尸斑。
“我是谁？”
她慢慢走近，旗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人头碎片，“你不是早就见过我了吗？
在你搬进301的第一晚，在你听见过道里的高跟鞋声时，在你帮林晚秋盯梢张建军时——我一直都在啊。”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指尖划过皮肤，居然像撕面具一样，揭下了一层薄薄的人皮。
人皮下面，是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角有颗痣，鬓角别着干枯的白茉莉——赫然是赵秀兰的样子！
只是她的眼睛不再是漆黑的瞳孔，而是两个空洞的黑洞，里面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脸颊滴在地上，“滴答、滴答”，跟我半夜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赵……赵阿姨？”
我吓得后退一步，撞在门上，后背冰凉，“你不是已经死了三十年了吗？”
“死了？”
赵秀兰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们把我推下楼梯，藏进冰柜，以为我就会乖乖消失？
可我不甘心啊！
我看着老厂长病死在医院，看着会计主任逃到外地，看着张建军躲在老楼里修鞋，看着王淑芬假装善良邻居，看着我女儿晚秋被刺激得精神失常——我怎么能死？”
她指着地上的人头碎片，黑色的液体从空洞的眼眶里流得更凶：“这颗人头，根本不是什么模型，是我当年被藏进冰柜前，自己割下来的！
我把账本缝在头骨里，就是要等着有一天，让所有凶手都看着我的脸，听我问他们一句‘为什么’！”
王姨瘫在地上，浑身发抖，嘴里念叨着：“鬼……是鬼……”她想爬起来跑，却被赵秀兰的黑色液体粘住了裤脚，那液体像有生命一样，顺着裤管往上爬，所到之处，布料瞬间腐烂成灰。
“王淑芬，你忘了吗？”
赵秀兰走到王姨面前，蹲下身子，空洞的眼眶盯着她，“当年你女儿发烧，是我帮你送的医院；你男人下岗，是我帮你找的工作；你说你喜欢我鬓角的茉莉，我还教你怎么养——可你呢？
你看着他们把我推下楼梯，还帮着撒谎，说我是‘不小心摔的’！”
王姨的哭声越来越大，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却不敢擦——怕碰到那黑色的液体。
“我错了……秀兰，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把当年分的钱都还给你，我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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