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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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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4) "从仓库捧出一只旧砂锅，边缘磕破，却洗得发亮。
锅里空着，只剩锅底一行用刀片刻的小字：“183 次，火候刚好，等你。”
她伸手摩挲，指尖被毛刺扎破，血珠滴进锅底，像一粒朱砂落在雪里。
11除夕，校园空荡，路灯把雪照成橘黄。
她提一袋食材，回到电机系旧实验室——当年他勤工俭学的地方。
门没锁，桌上落灰，墙角却摆着小电炉，砂锅，新米，皮蛋，里脊。
她淘米，切肉，打皮蛋，动作生涩却认真。
火太小，粥半天不滚，她急得俯身吹，被烟呛得眼泪直流。
终于沸腾，她熄火，盛一碗，端到窗边，却见玻璃映出一张模糊的脸——不再是 19 岁，而是 26 岁，眼角有疲惫，唇角有戒备。
她忽然笑了，低头喝一口，烫得直跳脚，味道咸了，皮蛋没碎，肉丝老了。
可她却一口一口喝完，像要把所有缺席的三年，一次性补回。
喝完，她把碗洗净，放回架子，关灯，锁门。
雪还在下，脚印一路延伸到清华东门。
她停在斑马线，抬头看天，轻声道：“顾维钧，我喝完了，火候刚好，这次没凉。”
正月十五，元宵节。
后海酒吧街，一家新开的单车主题咖啡馆门口，围满人。
沈鹿被朋友拉来，说看热闹。
人群中央，一辆哑光黑单车被红绸盖住，车把系粉色抱枕。
主持人喊：“开业福利，谁能在三十秒内骑完胡同往返，终身免费喝粥！”
一片欢呼，却没人敢上——雪后路滑，胡同窄，灯光暗。
沈鹿忽然挤到前面，举手：“我来。”
她今天没化妆，耳后红痣在灯下像一粒朱砂。
倒计时开始，她跨坐，踩下，电机无声启动，风掠过耳畔，带着元宵的桂花与糯米味。
她骑得很快，像要把过去所有慢吞吞的遗憾，一次性甩在身后。
折返时，前方忽然走出一个人——黑色卫衣，帽子边缘滴着水，手里提一只旧铁皮饭盒。
她急刹，单车甩尾，雪沫飞溅。
四目相对，世界静音。
顾维钧先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粥……刚熬好，这次没凉。”
他揭开饭盒，热气升腾，在冷空气中凝成一朵云。
沈鹿下车，站定，隔着一步之遥，看他：少年变男人，下颌线更锋利，眼角有细纹，却仍是她记忆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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