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930809" ["articleid"]=> string(7) "6174051"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620) "。

"当天下午,我就给工程队打了电话,让他们停工。

一分钱都不许再花。

地基打了一半,就那么晾在那儿。

我知道苏益民肯定会跳脚,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撕破脸。

2 归途从沪海到清水镇,四百多公里。

我把帕拉梅拉开上高速,一脚油门踩到底。

3.0T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方向盘在手里轻微震颤着,车速表的指针飙到了一百八。

我知道超速了,但我管不了那么多。

高速上车不多,过年期间大家都往家赶,现在初三了,路上都是返程的车。

我一辆辆超过去,雨刷器刮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滴——江南的冬天就是这样,总是阴阴沉沉的,下着没完没了的小雨。

我点了根烟。

烟雾在车里盘旋着,慢慢被空调吹散。

我想起第一次离开清水镇的那天。

那年我十八岁,刚考上沪海的大学。

我爸送我去镇口坐长途车。

他站在车站外面,手里拎着一大包我妈炸的油条和煎饼,塞到我怀里。

"阿默,"他说,"出去了好好念书,争口气。

别像你爸我一样,一辈子窝在这个破镇子里,抬不起头。

"我当时没太听懂这话的意思。

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抬不起头",不是因为穷,是因为我们家在族里的地位。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经常跟我讲一句话:"阿默,咱们苏家的根,在祠堂那块地里。

那是太爷爷留下的,谁都动不得。

"我那时候小,不懂事,问:"爷爷,那为啥子咱们不住在祠堂旁边啊?

"我爷爷就不说话了,只是抽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等我大了点,我妈才偷偷告诉我,说我爷爷当年被族里除名了,被赶出了老宅,只能在镇子边上盖了这座小破房子。

"为啥子要除名啊?

"我问。

我妈摇摇头:"你爷爷不让我们问,说是他自己的事,让它烂在肚子里就好。

"我爷爷去世那年,我正在沪海上大三。

我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我跪在床边,握着他的手。

他的手很瘦,皮肤松松垮垮地搭在骨头上,像一张薄纸。

"阿默……"他说话很吃力,每说一个字,胸口就剧烈地起伏一下,"以后……好好对你爸妈……莫让他们受欺负……""爷爷,您别"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9408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