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下水道。”秦明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经过林涛的审讯确定了泔水是从某个下水道打捞出来的之后，警方即刻动身，赶往嫌疑人供出的地点。
“杀人毁尸抛下水道，够变态的。”几名警察迅速穿好打捞服，陆续钻进狭窄的下水道展开搜寻。
凭借李大宝灵敏的嗅觉，他们在下水道深处发现了骨盆、股骨和胫骨。
“从形状跟重量上看应该是女性的盆骨。”秦明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盆骨。
一个婆子抹起了眼泪，“好好的女子，遭了这般毒手，尸体还被扔去那种地方，这凶手真是丧尽天良！”
宋慈凑近天幕的目光里满是惊叹，“仅凭骨骼的形状与重量，便能断定是女子骨盆？我等辨骨骼性别，向来要细查颅骨纹路、比对牙齿磨损，哪曾想还能这般直击要害、快准狠地判断？这般手艺，当真是炉火纯青！”
旁边的年轻仵作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宋师傅您看！他们不仅能把碎成那样的尸块拼回人形，还能从尸块大小推断出抛尸地，如今连骨骼性别都能这般快辨明。这每一样本事，都比咱们平日里学的精细百倍，怕是咱们耗上一辈子功夫，也未必能及得上啊！”
警方带着收获回到了警局。
李大宝把找到的骨头放在了解剖台，“好了，现在每一块骨头都在他该在的位置上了。但是... ...我已经计算过了，现在右侧股骨的长度是四十七点四厘米。按照股骨推算身高的回归方程来看的话，二十一到三十岁之间的女性，Y等于六四三点六二，加二三零X正负三四点八七来计算，这个女人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
说完，她看向沉默的秦明，带着几分不确定，“我说错了吗？”
“方程倒是没错，但你不觉得哪里奇怪吗？”秦明反问，语气依旧平静。
“确实奇怪，这个女人的腿太长了。”
“总之先把初步结论告诉林涛，刑警不掌握尸源没办法开始工作。从腐烂程度上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周，骨盆很重下水道水流流速不快，所以抛尸地点不会太远。让他排查我们发现尸块的下水道附近，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口。”
宋慈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验尸手册，他做仵作数十载，辨尸身、断死因全凭经验与肉眼观察，若想推断死者身高，最多只能凭骸骨大致轮廓估个模糊范围，哪曾见过有人仅凭骨头就能算出精准到 “一米七五” 的身高，“仅凭几块骨头，便能算出身高？便是最精通骨相的相士，也断不敢这般笃定！这‘方程’又是何物？竟能有这般能耐，将骨头与身高牢牢连在一起？”
街市上的普通百姓，更是被李大宝的能耐惊得连连感叹，“你看看这女娃！不仅敢碰骨头，还能算出死者身高，比咱们这儿的男仵作都厉害！以前总说女子不如男，今儿个算是开了眼了！”
“不仅能精准推算，还能察觉异常！这般细致与敏锐，便是男子也未必能及！这女仵作，当真是难得的奇才！”
民警们争分夺秒展开大量走访调查，可最终仍一无所获。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警局，脸上难掩失落，却还是围坐在一起，对着零散的线索细细分析起来。
“不用问，肯定一无所获。因为我们根本方向就错了。”秦明从解剖室走了出来，“这是我刚刚煮出来的女性耻骨联合，背侧缘明显，说明死者在二十五岁以上。耻骨联合部的隆嵴痕迹没有完全消失，说明死者年龄在二十七岁以下。骨盆的重量我刚刚测量过又一百九十八克，这在女性当中都算是很轻的，说明死者身材矮小。可是这节胫骨的重量有二百两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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