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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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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84) "水未沾。
冰箱里只有半瓶发霉的酱料。
他瘫在散发着馊味的床上，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布满裂纹的污渍。
不行，得出去弄点吃的。
他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戴上帽子，把帽檐压得极低，又翻出一副积了灰的墨镜戴上，把自己裹得像个木乃伊，才敢小心翼翼地拧开门锁。
楼道里空无一人。
他蹑手蹑脚地往下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刚走到小区门口便利店附近。
“看！
是他！”
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响起。
饶猛地一哆嗦，循声望去。
街对面，一个牵着小孩的年轻女人正指着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旁边几个等公交的路人也纷纷侧目，眼神像冰锥一样扎在他身上，带着探究、嫌弃和毫不掩饰的议论。
“就是那个偷拍狂？”
“对！
就是他！
群里都传疯了！
手机里全是偷拍女人的照片！”
“恶心！
真下头！
离他远点！”
“拍下来！
发网上曝光他！”
有人掏出了手机对准他。
闪光灯像毒蛇的信子一样，猛地亮了一下！
“啊！”
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像被烙铁烫到，猛地用手臂挡住脸，转身就往回跑！
他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小区门口的电动闸门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帽子掉了，墨镜也歪了，露出他苍白扭曲、涕泪横流的脸。
周围的目光更加赤裸裸地聚焦过来，像无数根针。
“变态！”
“恶心！”
“报警抓他！”
叫骂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饶彻底崩溃了，他甚至顾不上捡帽子，捂着撞疼的额头，像一条被打瘸了腿的狗，在无数道鄙夷目光的注视下，连滚爬爬、狼狈不堪地逃回了那个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公寓。
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厉铮…厉铮…这个名字像魔咒一样在他脑子里轰鸣。
他不过是想看个热闹，不过是想炫耀一下自己拍到了“猛料”，不过是随手发了一封邮件…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响亮无比！
接着又一个！
再一个！
左右开弓，疯了一样抽打着自己的脸！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却丝毫缓解不了内心那灭顶的恐惧和羞耻。
他完了。
彻底完了。
这座城市，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像个被扒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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