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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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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1713) "身体里。
小豆子天真地问：“叔叔，这是什么呀？
能吃吗？”
我看着那张人脸，想起刀疤李的笔记，想起我妈的梦，想起麦田那句“即将收割”。
原来，烧不死的不是麦子。
是共生的欲望。
人类需要神，需要秩序，需要一个“只要听话就能活”的承诺。
而麦子，恰好提供这个。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小豆子以为我生气了，缩回手。
然后，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事。
我从包里掏出最后一块黑麦饼——那是火烧前藏在铁盒里的样本，我一直没舍得扔。
我把它轻轻放在那株嫩芽旁边。
小豆子瞪大眼：“叔叔？
你不是说……不能吃麦子吗？”
我没看他，只盯着那株芽，轻声说：“吃吧。”
“这次，换我喂你。”
嫩芽微微摇曳，叶片上的人脸似乎睁开了眼。
风一吹，它轻轻点头，像在笑。
我知道，东边不会有无麦区。
因为只要人类还渴望被拯救，麦子就永远有土壤。
而我，或许终将成为它下一个“优秀饲养员”。
但至少此刻，我还能选择——不是被吃，而是主动喂。
这算反抗吗？
不算。
但这算活着吗？
……也许算。
我拉起小豆子的手，继续向东走。
身后，那株嫩芽在风中轻轻摇晃，根须悄悄钻入焦土，像在书写新的共生契约。
而天空，灰蒙蒙的，没有星星，也没有神。
只有风，沙沙地吹，像麦田在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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