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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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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84) "起自己亲手把逃亡者拖进惩戒田。
其他人也一样,眼神从空洞变回痛苦,再变成恐惧。
他们记起来了:自己献的血、看的杀戮、跪着喊的“麦神恩赐”……全是真的。
没人感谢我烧了麦田。
也没人恨我。
他们只是……空了。
像被掏空的壳,风一吹就碎。
我清点人数:三十七人,活下来十二个。
都是孩子和女人。
男人基本死在铁牙帮那战,或被麦子吸干了。
我召集他们,站在焦土前。
“麦子没了。”
我说,“以后,靠自己活。”
没人说话。
一个六岁男孩拽我衣角,小声问:“叔叔……以后……还吃麦子吗?”
我蹲下,摸摸他头:“不吃了。
那东西……不是粮食。”
他似懂非懂,点点头,又问:“那……我们吃什么?”
我答不上来。
这世道,草不长,树枯死,连老鼠都瘦得只剩皮。
烧了麦子,等于烧了最后的希望。
可我不后悔。
宁可饿死,也不当饲料。
第七天,我们启程东行。
传说东边有个“无麦区”——陨石尘埃没覆盖到的地方,或许还有野菜、树根,甚至……活人建的正常聚落。
我背上破包,里面装着刀、半壶水、刀疤李的笔记,还有我妈留下的银镯子。
身后跟着十一个人:五个女人,六个孩子。
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才三岁,走路都打晃。
没人叫我“仓主”,也没人叫我“麦神”。
他们只叫我“林哥”。
路上,我们挖焦土里的虫,啃树皮,喝露水。
第三天,一个女人饿晕了,我把最后半块饼干给她。
她哭着不肯吃,说:“你留着……你是头儿。”
我笑了:“现在没头儿了。
只有人。”
第七天,我们在一条干涸的河床边歇脚。
孩子在玩石子,女人在缝破衣。
我坐在高处,望着西边——麦仓的方向,只剩一缕黑烟,像大地的伤疤。
突然,三岁的小豆子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团黑灰,眼睛亮晶晶的:“叔叔!
你看!”
我低头。
他掌心里,一株嫩芽正从灰烬中钻出。
两片小叶,绿得刺眼,叶脉泛着极淡的红,像血管。
最诡异的是——叶片边缘,隐约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轮廓,闭着眼,嘴角微微上扬。
我浑身一僵。
不是幻觉。
是新麦。
它没死。
孢子藏在根系深处,或随风飘散,或……藏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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