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928254"
["articleid"]=>
string(7) "617375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628) "是血池。
血池现在是个真正的池子了,不锈钢内胆,带刻度,每天有人记录“入库量”。
献500ml,基础口粮;1000ml,加一碗粥;2000ml,换一件冬衣,或一次“洁净权”——洗澡、换衣、单独房间。
我管这叫“血阶制度”。
听起来体面,其实就是:你的命,按毫升卖。
孩子们从小喝掺了黑麦粉的奶,三岁起每月献50ml血。
他们不怕,反而觉得光荣——因为墙上贴着标语:“一滴血,一粒麦;一粒麦,一条命。”
苏禾负责管理血簿。
她现在穿白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说话轻声细语,像庙里的女祭司。
没人再叫她“苏禾”,都叫“禾姑”。
而我,住进了温室隔壁的主屋。
屋里没床,只有一张石台,上面铺着黑麦秆编的席子。
每天清晨,我赤脚走进麦田,让麦芒轻刺脚心——据说这样能“通神”。
其实我只是在确认:它们还在听我。
真正的转折,是在第七次“惩戒”之后。
一个叫阿强的男人,偷了别人的血券,被当场抓住。
按规矩,该绑惩戒田。
但那天我心情糟透了——刀疤李又在角落画麦子的根系图,线条密得像神经,眼神越来越不对。
“绑他。”
我说,“但别急着放血。
先让他……怕。”
麦一明白了。
他们把阿强绑在田中央,不割他,只在他耳边低语:“麦子会吃掉你的记忆……你妈的脸,你孩子的名字,全没了……”阿强开始发抖。
然后尖叫。
最后哭着求我们杀了他。
就在他情绪崩溃到极点时,我下令:“放血。”
血流入土的瞬间,整片麦田剧烈震颤,麦穗疯狂摇摆,发出一种近乎欢愉的嗡鸣。
更诡异的是,麦粒颜色比平时更深,泛着幽蓝荧光,像吸饱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当晚磨出的面粉,香气浓得发腥,吃一口,人能亢奋一整天,眼睛发亮,手心出汗。
我愣住了。
连夜翻出农业局那本破手册,在最后一页夹层里,发现一行手写小字:“共生的兴盛不仅仅依靠血液,而是依靠情感共鸣——恐惧、痛苦、绝望。
情感越强烈,产量就越丰富。”
我盯着那行字,手心全是汗。
原来如此。
老周死时的哀求,老K临终的恐惧,阿强崩溃的绝望……麦子吃的不是血,"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9364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