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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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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2) "腿老头,说他会修柴油机。
我来者不拒,但规矩不变:献血,换粮;不献,滚。
一个月后,营地有十二人。
血池每天都有新血注入。
黑麦长得疯了,麦秆高过人头,麦穗沉得压弯了秆。
磨出的面粉泛着幽蓝光泽,夜里像会发光。
可问题也来了。
有人偷麦。
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饿极了,半夜溜进粮仓,抓了把麦粒就往嘴里塞。
被麦一当场抓住,拖到我面前时,嘴里还嚼着,眼神全是恐惧。
“仓主……我……我三天没吃东西了……”他跪着哭,“我妹妹快死了……求你……” 我看着他,心里没一丝波澜。
不是冷血。
是知道——一旦破例,规矩就废了。
“按规矩办。”
我说。
刀疤李点头,抽出刀。
少年尖叫起来:“不!
我献!
我现在就献血!
多少都行!”
“晚了。”
我转身走向温室,“规矩不是用来求的,是用来守的。”
身后传来惨叫,很快又停了。
我站在麦田边,看着刀疤李把少年的尸体拖到田角,割开喉咙,让血流入土壤。
血渗进土里的瞬间,整片麦田剧烈震颤,麦穗疯狂摇摆,像在狂欢。
麦芒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仿佛无数细小的牙齿。
苏禾躲在门后,捂着嘴干呕。
刀疤李走过来,低声问:“值得吗?
为几粒麦子。”
我没看他,只盯着麦田。
“你不懂。”
我说,“这不是麦子。
这是秩序。”
从今天起,没人敢偷。
从今天起,我说的话,比命还重。
而这一切,只因为我手里有别人没有的东西—— 能让人活,也能让人死的黑麦。
当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麦田里站着无数人,都是我见过的死人:我妈、老张、那个被撕碎的女人、还有今天那个少年。
他们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嘴角挂着同样的微笑。
醒来时,窗外传来沙沙声。
我走到温室,发现所有麦穗,都朝着我的房间方向,轻轻摇曳。
像在等我。
又像在……感谢我。
第三章 神座之下,全是饲料刀疤李说得对——人一多,麻烦就来了。
营地从十二人涨到三十七人,只用了半个月。
有投奔的,有被我们“收编”的流浪者,甚至有个女人抱着孩子跪在门口,说愿意用身体换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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