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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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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0) "声音发抖，手指绞着衣角。
“干净？”
我冷笑，“这世道，能让你不饿死的东西，就是最干净的。”
我把第一批成熟的黑麦磨成粉，蒸了十个馒头。
蒸的时候，整个农场飘着一股甜腥味，像铁锈混了蜂蜜，闻久了，脑子发晕，像喝醉了似的。
馒头出锅那刻，苏禾眼睛亮了——不是饿的，是怕的。
她盯着那乌黑发亮的面皮，手抖得连碗都端不稳。
“吃。”
我掰开一个，塞进她手里，“不吃，明天你就滚出去找树皮。”
她咬了一口，嚼了三下，眼泪突然掉下来。
“怎么了？”
我问。
“太……太饱了。”
她哽咽，“一口下去，胃里像塞了团火，暖得……想哭。”
我懂那种感觉。
黑麦不是填肚子，是灌能量。
一碗粥能撑三天不饿；一个馒头，跑十里路腿都不软。
机会，就在这儿。
第三天，来了第一个人。
是个瘦得脱相的年轻人，背着个破书包，嘴唇干裂，眼神却亮得吓人。
他站在农场铁门外，不敢进来，只远远喊：“听说……你有粮？”
我站在瞭望台上，手里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黑麦粥，慢悠悠喝着。
“有。
拿东西换。”
“我……我有这个！”
他哆嗦着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刀刃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还能干活！
修墙、挖土、守夜……什么都行！”
我盯着他看了十秒，突然问：“你杀过人吗？”
他愣住，脸色煞白，然后慢慢点头：“……两个。
抢我水的。”
“好。”
我放下碗，“进来吧。
名字？”
“小……小陈。”
“从今天起，叫‘麦一’。”
我说，“你的命，归麦田管。”
他懵了，但没敢问。
苏禾给他端来一碗粥，他狼吞虎咽，吃完直接瘫在地上，像被抽了骨头。
当晚，我召集三人开了个“会”——如果三个人也算开会的话。
我站在温室门口，背后是沙沙作响的麦田。
“规矩很简单，”我说，“每人每天一碗粥，管饱。
但每月初一，必须献500毫升血，放进血池。
多献，多得粮；不献，滚蛋。”
苏禾脸色发白：“血？
那……那不是……” “不是杀人。”
我打断她，“是互助。
你今天献的血，明天可能救你命。
麦子认这个。”
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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