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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44) "四天，我割开手指，滴了五滴血在土上。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像蚕吃桑叶，沙沙的，密集得让人头皮发麻。
我冲进温室。
土里，三十株麦苗齐刷刷冒了出来，半尺高，叶片漆黑如墨，叶脉泛着暗红，像血管。
最诡异的是，它们全都朝着我站的方向微微倾斜，仿佛在行礼。
我蹲下，伸手碰了碰叶片。
它轻轻颤了一下，像在回应。
我煮了一小撮麦粒。
水开后，汤色乌黑，飘着甜腥味，像铁锈混了蜂蜜。
我闭眼喝下去。
三分钟，胃里暖了。
十分钟，手脚有了力气。
半小时，三天没合的眼皮，居然不酸了。
这不是食物。
这是燃料。
我站在温室中央，看着那片小小的黑麦田，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妈，你看见了吗？
我不用吃人。
我要让人，吃我的麦子。
一周后，苏禾用一碗黑麦粥换来了第一个外人——一个瘸腿老头，会修发电机。
他哆嗦着说：“城里没人了，活下来的都往南迁，听说那儿有军方粮仓……可路上全是‘啃骨帮’，见人就剁。
除非……你有硬货。”
我递给他一碗黑麦粥。
他喝完，愣了半晌，突然跪下：“仓主！
我愿效忠！”
我没纠正他叫错的称呼。
因为那一刻，我知道了——我的目标，不是活下来。
是让别人，靠我活下来。
而代价？
呵，这世道，谁的命不是代价？
我走出温室，望向远处荒芜的田野。
风卷着灰土，像一场永不停歇的葬礼。
但我的地里，黑麦正轻轻摇曳，像一片沉默的军队。
它们在等命令。
而我，就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
第二章 麦穗朝我鞠躬那夜黑麦长得比我想象的快得多。
七天抽穗，十四天结粒，二十一天，麦秆已经高过我的腰。
麦穗沉甸甸地垂着，乌黑发亮，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我拿捡来的学生笔记本记生长数据，画曲线图。
对照组浇净水，三天就枯了；而滴过血的那垄，不仅活了，还把旁边枯苗的根须全“吃”了——没错，是吃。
我亲眼看见黑麦的根像活蛇一样钻进邻株的土里，几小时后，那株枯苗就化成一摊黑水，被吸得干干净净，连渣都没剩。
苏禾站在温室门口，死活不敢进来。
“林哥，这东西……不干净。”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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