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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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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16) "顺眼：“姐姐费心了。”
“自家姐妹，说什么费心不费心。”
沈明珠笑得温柔，眼底却掠过一丝满意。
赏梅诗会那日，天气晴好。
安国公府门前车水马龙，香车宝马，环佩叮当。
我跟着沈明珠下了马车，立刻被眼前的繁华喧嚣所淹没。
她一身绯红洒金遍地锦的宫装，头戴赤金点翠步摇，珠光宝气，明艳张扬，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她落落大方地与相熟的贵女命妇寒暄，言笑晏晏，游刃有余。
相比之下，穿着过时旧衣、脂粉未施的我，像个误入仙境的灰扑扑的影子，跟在她身后，显得格格不入。
那些投射过来的目光，好奇、审视、轻蔑、怜悯……如同细密的针尖，扎得人浑身不自在。
“明珠，这位是？”
一位穿着鹅黄缕金百蝶穿花裙的贵女，摇着团扇，目光在我身上逡巡，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沈明珠亲热地揽住我的肩，将我往前推了推，声音甜美：“周姐姐，这就是我刚寻回来的妹妹，流萤。”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怜惜，“我妹妹自幼在外，性子纯良安静，不喜奢华，连我送她的那些时新衣裳首饰都不肯穿戴呢，非要这般素净。”
那周小姐闻言，掩口轻笑，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衣领袖口处打了个转：“原来如此。
流萤妹妹……倒是质朴可人，与明珠你的明艳大方，真是截然不同呢。”
这话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周围几位贵女也纷纷附和，言语间看似夸赞，实则暗含讥讽。
我垂着头，手指蜷缩在过长的袖子里，紧紧攥住，指甲掐进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让我保持清醒。
沈明珠仿佛听不出话里的机锋，依旧笑着为我介绍众人，一副维护妹妹的好姐姐模样。
然而，她每多介绍一个人，每多解释一句我的“质朴”，都像是在众人心中将我“乡野村姑”的印象钉得更牢一分。
诗会设在一片盛放的梅林之中，暗香浮动，曲水流觞。
众贵女公子们分席而坐，吟诗作对，争奇斗艳。
沈明珠才情不俗，一首咏梅诗引经据典，文采斐然，赢得满堂喝彩。
她矜持地笑着，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我，带着隐隐的优越感。
轮到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我知道，此刻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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