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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瑞的嘴里,含含糊糊地念着什么。
“哥……”吴瑞突然睁开眼,眼神散得像浸了水的墨,“哥还好……受伤的不是你……”
蹲在床尾的吴邪猛地抬头,眼泪瞬间涌出来。他攥着自己的衣角,指甲掐进掌心,却不敢发出声音——怕惊动了吴瑞,怕他看见自己哭。
“哥在。”他凑过去,轻轻握住吴瑞的手,声音哑得像砂纸,“安安,哥在这儿。”
吴瑞的手滚烫,却还是本能地回握,指尖蹭了蹭吴邪的掌心:“哥……别难过……我替你疼……”
这句话像把刀,扎进吴邪的心脏。他想起庙会时自己拽着吴瑞的手腕,想起他被蒙面人拖走时的背影,想起这五天里自己每晚躲在被子里哭——原来不是他保护了弟弟,是弟弟用命护着他。
张日山坐在床头,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进吴瑞的血管。他的手悬在吴瑞的额头上,想摸又不敢摸——怕碰碎这脆弱的温度。
护士来换药时,小声说:“这孩子烧得厉害,刚才抽血时哭都没力气,就攥着他哥哥的衣服喊‘哥’。”
张日山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掐进自己的手背。他想起第一次见吴瑞时,孩子抱着小鲸鱼玩偶,金棕色头发翘着呆毛,说“官官,我要画星星”;想起吴瑞在海边堆雪人,膝盖磕破了还笑,说“这是我的勋章”;想起吴瑞被抓前,把贝壳项链塞进吴邪手里,说“哥,跑”。
原来所有的“没关系”“我不疼”,都是他在替别人扛。
张日山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吴瑞的发顶——孩子的头发烧得发烫,却还带着点橘子糖的甜香。他小声说:“瑞瑞,我们不让你疼了。”
吴瑞的烧在凌晨三点退了些。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吴邪趴在床尾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他的手;张日山坐在床头,眼睛下面青黑一片,手里攥着块温热的毛巾,正轻轻擦他的额头。
“山山……”他小声喊,吴邪立刻惊醒,凑过来:“安安,你醒了?”
吴瑞笑了,嘴角扯出个虚弱的弧度:“哥,我梦到海边了……我们一起捡贝壳……”
吴邪的眼泪又掉下来,他伸手擦掉吴瑞额角的汗:“嗯,等你好点,我们去捡最亮的贝壳。”
张日山也走过来,把温热的杯子递到吴瑞嘴边:“喝口温水,甜的。”
吴瑞抿了一口,是蜂蜜水,甜丝丝的裹着张日山的温度。他攥着张日山的手,小声说:“山山,我怕……”
“不怕。”张日山摸着他的发顶,“我们在。”
康复室的窗帘是淡蓝的,像庙会时吴瑞攥在手里的糖纸。
吴瑞坐在床上,背挺得直,眼睛却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叶子绿得刺眼,像他从未见过的、遥远的海。他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橘子糖纸,是庙会时吴邪塞给他的,糖早就化了,糖纸却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手心发疼。
张日山推开门时,手里端着温好的牛奶。他看见吴瑞,脚步顿了顿,声音放得软:“瑞瑞,喝牛奶好不好?”
吴瑞没动。
张起灵跟进来,手里攥着颗星星木雕——是之前给吴瑞刻的,背面刻着“安安的官官”。他把木雕放在床头柜上,指尖碰了碰吴瑞的手背:“安安,我们来看你了。”
吴瑞的目光掠过他,像掠过一块不存在的石头,又落回窗外。
医生的病历拍在桌上:“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砸在两人心上,“孩子目睹了绑架、抽血……太小的孩子,没法消化这些。他把自己锁进了‘安全区’,不肯说话,不肯动,因为一动,那些疼就会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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