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921924" ["articleid"]=> string(7) "617300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2章" ["content"]=> string(3938) "
他知道,春天总会来的。
但只要吴瑞在,哪怕只有冬天,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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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庙的晨钟撞碎了雪雾。
吴瑞跪在山门口的三步阶前,金棕色的头发沾着雪,冻得发梢发硬。他攥着张皱巴巴的香烛——是出门前张日山塞给他的,说“安安要是想去,就求菩萨保佑”。可现在,山日山和张起灵都躺在了病床上,烧得说胡话,喊着“安安别怕”。
他得去求神。
不是求张家的人,不是求白泽的血脉。是求那些飘在天上的、能听见孩子心愿的神。
山路被雪埋了半尺深,吴瑞的小短腿陷进去,拔出来时发出“咯吱”的响。他跪下来,额头贴在雪地上,磕一下,往前挪一步——膝盖很快磨破了,渗着血珠,混在雪地里,像朵绽放的红梅。
“菩萨……”他小声念着,声音被风刮得碎碎的,“救救山山和官官……他们病了,好疼……”
磕第二个头时,手里的香烛掉了,他爬过去捡,指尖冻得发僵,却还是把香烛攥得紧紧的,“我、我是白泽的孩子……我会听话的……求你让他们好起来……”
寺庙的门“吱呀”开了。
老和尚站在门槛外,黑衫沾着香灰,佛珠捻得飞快。他看着吴瑞,眼睛里忽然泛起泪光:“是白泽的血脉。”
吴瑞抬头,睫毛上挂着雪:“老爷爷,你能帮我祈福吗?”
老和尚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你自己的血脉,就是最好的祈福。”
他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羊脂白的,刻着白泽的图腾,纹路里还凝着香灰,“这是寺里供了千年的神玉,能渡人。你拿回去,放在他们床头。”
吴瑞抱着玉佩,深一脚浅一脚往回走。
雪还在下,他的膝盖疼得厉害,却把玉佩贴在胸口——老和尚说,神玉要带着心意,才会灵验。路过村口的老槐树时,他停下来,对着树洞说了句话:“树爷爷,我给山山和官官祈福了,你要帮我守着他们哦。”
等他推开别墅的门时,已经是傍晚。
张日山烧得迷迷糊糊,喊着“安安”;张起灵靠在床头,看见他,立刻坐起来:“你去哪了?”
吴瑞扑过去,把玉佩放在床头柜上:“老爷爷给的,能救山山和官官!”
张日山睁开眼,看见玉佩——羊脂白的,刻着熟悉的白泽纹路(和吴瑞后背的纹路一模一样)。他伸手摸吴瑞的膝盖,指尖碰到渗血的纱布,声音抖得厉害:“安安……你的膝盖……”
张起灵也蹲下来,看见吴瑞手上的冻疮,还有膝盖上的擦伤,喉咙像塞了块棉花:“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吴瑞笑了,晃了晃手里的空香烛盒:“老爷爷说,白泽的孩子,不用告诉别人。”
他爬上床,把玉佩塞进张日山手里,“山山,你拿着,会好的。”
半夜,张日山的烧退了。
他抱着吴瑞,坐在床边,看着张起灵煮的姜茶冒着热气。吴瑞蜷在他怀里,膝盖上的纱布已经换了新的,却还是疼得皱眉头。
“安安,”张日山摸着他的头,眼泪掉在他发顶,“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吴瑞仰起头,眼睛亮得像星子:“可是山山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张起灵端着姜茶进来,看见这一幕,也红了眼:“对。”
他把姜茶放在桌上,蹲下来,摸了摸吴瑞的膝盖,“官官给你涂药膏,不疼的。”
吴瑞笑了,扑进张起灵怀里:“官官最好了!”
窗外的雪还在下,可屋里的温度,却慢慢暖起来。张日山抱着吴瑞,张起灵蹲在旁边涂药膏,三人挤在床边,像只紧紧抱在一起的、温暖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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