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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走廊很长,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张日山睁不开眼。

他攥着病危通知书,站在抢救室门口,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那张纸。护士递给他时,他盯着上面的术语——“白泽血脉反噬”“多脏器衰竭”“随时有生命危险”——每一个字都像把刀,扎进他心里。

他听不懂这些词,但他知道,安安要出事了。

抢救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张日山就站了三个小时。他的腿软得像棉花,却不敢坐下来——怕一坐下,就会瘫在地上。

张起灵站在他旁边,黑帽压得低,却还是能看见他紧绷的下颌线。两人都没说话,只有走廊里的钟表,滴答滴答,像在数着吴瑞的生命。

吴瑞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

他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扎着针,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血管。张日山坐在床边,眼睛红肿,手里攥着他的小鲸鱼玩偶。

“山山……”吴瑞的声音像蚊子叫,“我怎么了?”

张日山扑过去,抱住他,哭出声:“安安,你吓死我了……”

吴瑞愣了愣,伸手摸张日山的脸:“山山,不哭……我不疼。”

他掀开被子,露出输液的手——针孔周围青了一片,却还笑着说:“你看,我勇敢吧?”

张日山的心脏又疼了。他想起吴瑞平时的样子:喝中药时皱着眉头,却还是说“不苦”;吃胶囊时卡在喉咙,咳得眼泪都出来,却还是硬咽下去;甚至上次发烧,他攥着张日山的手,说“山山,我不怕打针”。

这个怕苦怕疼的孩子,每天都在喝苦药,只为了不让山山和官官担心。

清晨的阳光照进病房。

吴瑞靠在张日山怀里,手里攥着颗星星糖——是张起灵早上给的,糖纸折成小鲸鱼的样子。

“官官,”他举着糖,眼睛亮得像星子,“这个糖甜,我以后每天都吃。”

张起灵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好。”

张日山抱着吴瑞,闻着他身上的橘子糖味,轻声说:“安安,我们不喝苦药了。”

他转头,看向张起灵,“我们带安安回家,捡贝壳,画星星,好不好?”

吴瑞笑了,扑进他怀里:“好!还要给官官画星星!”

窗外的海浪声传来,病房里的空气里,都是橘子糖的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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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嗡嗡转着,空气里飘着小米粥的甜香。

吴瑞坐在小餐桌旁,膝盖上摊着本画满星星的笔记本。他的小手攥着药碗,指尖泛着淡粉——药是张日山找老中医调的,还是苦,却比之前的甘草水多了点橘子皮的香。

“安安,该喝药了。”张日山擦着手走过来,声音放得软。

吴瑞抬头,金棕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惯常的倔强:“山山,我昨天喝了两碗,今天能不能少喝点?”

“不行。”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风。他从窗边走过来,指尖攥着自己的袖扣——刻着“守”字的银扣,硌得手心发疼,“天授的余毒没清,必须喝够量。”

吴瑞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端起药碗。药汁沾在嘴角,他皱着眉头咽下去,喉结动了动,却没吐出来。

“官官……”他抬头,眼睛亮晶晶的,“这个药比昨天的甜一点。”

张起灵的瞳孔缩了缩。他想起昨天吴瑞喝药时,皱着眉头把药喷在他袖口,说“官官,这个药好苦”;想起前天吴瑞偷偷把药倒进花盆,被张日山发现,抱着他的腿哭“我不想喝苦药”;想起今天早上,吴瑞攥着他的衣角,小声说“官官,我不想让你难过”。

张起灵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台的瓷砖,指甲缝里渗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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