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921909" ["articleid"]=> string(7) "617300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6章" ["content"]=> string(4057) "

他的心,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官官,”吴瑞抬头,举着蜡笔喊,“你要不要画颗星星?”

张起灵接过蜡笔,手有点抖,却还是跟着画了颗金黄色的星星——旁边,吴瑞用橘色蜡笔添了条尾巴,像小鲸鱼的尾巴。

“好看!”吴瑞拍着手笑,“官官画的星星,比我还好看!”

张起灵看着孩子的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吴瑞蜷在他怀里,说“官官,我帮你守着星星”。

原来,生活的意义,从来不是“守护张家”。

是有人喊你“官官”,是有人给你画星星,是有人让你觉得,“活着”,是件很温暖的事。

傍晚,三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星图。

吴瑞趴在石桌上,指着星图上的星星:“这是山山的星星,这是官官的星星,这是安安的星星!”

张日山笑着点头:“对。”

张起灵摸着星图上的蜡笔印,忽然说:“我以前,觉得世界是黑白的。”

吴瑞歪着脑袋:“那现在呢?”

“现在……”张起灵看向吴瑞,金棕色的眼睛里,映着夕阳的光,“现在是彩色的。”

吴瑞笑了,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那我们以后,要画更多彩色的星星!”

“好。”

张起灵抱着他,闻着他身上的橘子糖味,看着远处的夕阳——

原来,白泽的血脉从不是“以身为盾”。

它是“以心为光”,照亮每一个孤独的人,让他们的世界,变成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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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砸在窗沿,像有人在用指甲刮着玻璃。

储物间的墙纸泛着黄,边角卷起来,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张起灵攥着把旧刻刀,刀刃抵在墙上,正一下一下刻着歪歪扭扭的字——

“安安的官官,不能忘。”

他的额角渗着汗,指节被刻刀硌得发红,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机械地重复着同一个名字。

七天了。

天授的征兆越来越明显:半夜会突然惊醒,梦见自己在张家祠堂跪着,族人说“天授到了,该忘了”;手里攥着的蜡笔会莫名断裂,蜡油滴在手上,烫得他心慌;连吴瑞画的星星糖,都会在他口袋里化掉,黏糊糊的,像眼泪。

他怕。

怕的不是天授的疼,是 忘了安安。

怕忘了孩子喊“官官”时的奶声,怕忘了吴瑞画的歪星星,怕忘了清晨阳光里,孩子扑进他怀里的温度。

门口的动静很轻,吴瑞抱着小鲸鱼挪进来时,张起灵正刻到“不能忘”最后一个字。

“官官……”吴瑞的声音像蚊子叫,小鲸鱼从怀里滑下来,滚到张起灵脚边,“你在刻什么?”

张起灵的手顿住,刻刀“当啷”掉在地上。他看着吴瑞,孩子的金棕色头发沾着雨珠,眼睛里全是担忧——像上次他头痛时,吴瑞攥着他的手说“山山,我帮你揉”的样子。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厉害,“我在刻名字。”

吴瑞蹲下来,捡起刻刀,指尖碰到张起灵的手背——烫得吓人。他歪着脑袋,忽然说:“我帮你刻!”

不等张起灵反应,吴瑞就攥着刻刀,在墙上歪歪扭扭补了几个字:“安安会帮官官记住。”

刻刀划破了吴瑞的指尖,血珠滴在墙上,晕开小小的红。张起灵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扑过去抓住他的手:“不许碰!会疼!”

吴瑞却笑了,晃了晃小鲸鱼:“不疼!山山说过,安安是白泽,不怕疼!”

他踮起脚,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墙上的字:“官官,你看!这样就不会忘啦!”

天授发作那天,是雨夜的凌晨。

张起灵被疼醒时,正蜷在床角,浑身抽搐,意识像被撕成了碎片。他看见墙上的字——“安安的官官,不能忘”——却在慢慢模糊,像被雨水冲散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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