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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吴瑞靠在张日山怀里,睡得很沉。他的后背还泛着淡金的光,那些纹路已经隐进了皮肤里,只留下一道道浅淡的金色印记,像撒了层碎金。
张日山坐在床边,轻轻摸着那些印记,眼泪掉在吴瑞的手背上。
他想起齐铁嘴的预言:“破局之法,是守护。”
原来,守护不是牺牲,是血脉里的本能。吴瑞的白泽血脉,是上天给他的“武器”,不是用来承受痛苦的,是用来守护张日山的。
阿姨端着姜茶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张日山抱着吴瑞,坐在床边,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像裹了层金箔。
“张爷……”阿姨轻声说,“小少爷……退烧了。”
张日山抬头,笑着点头,眼泪却还在掉:“嗯,退烧了。”
他低头,亲了亲吴瑞的额头:“安安,谢谢你。”
吴瑞在睡梦里蹭了蹭他的胸口,像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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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落地窗外,海浪声比往常更轻,像怕惊醒什么。
张日山跪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三本翻旧的古籍——《瑞兽志》《山海经别录》《张家秘传·守护篇》。台灯的光落在他发顶,鬓角的白发比三个月前多了些,眼尾也添了细纹。
他的手指停在《瑞兽志》某一页,墨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白泽,上古瑞兽,形如狮而带翼,通人言,知万物之情。其血能吞灾厄,其魂可镇邪祟,最善以身为盾,护所念之人——虽九死而不悔。”
“以身为盾……虽九死而不悔……”
张日山的声音哑得厉害,他伸手摸了摸书页上的“白泽”二字,指尖沾了点墨,像沾了块化不开的愁。
隔壁房间传来吴瑞均匀的呼吸声。
这七天,孩子变了。
不再是那个会蹲在沙滩上捡贝壳的小不点儿,也不再是喝药时皱着眉头说“不苦”的病娃娃。他会坐在张日山书房门口,托着腮看他翻书;会在张日山头痛时,用小手摸他的额头,说“山山,我帮你揉揉”;甚至会在夜里,悄悄把张日山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因为张日山总说“别冻着”,可他自己却总踢被子。
张日山想起三天前,他加班到深夜,推开门时,吴瑞蜷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给他织的围巾。孩子的后背泛着淡金的光,像揣着个小太阳。那一刻,他觉得 拥有吴瑞,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可现在,看着古籍上的“以身为盾”,他突然慌了。
他想起吴瑞昏迷时的“我是不是要死了”,想起孩子发烧时攥着他衣角的小手,想起那些“反噬”的痕迹——原来,吴瑞的“守护”不是本能,是 白泽血脉的宿命:要用自己的命,换张日山的“轻松”。
“不行……”
张日山猛地合上古籍,书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沙滩——吴瑞白天堆的沙堡还在,虽然被海浪冲散了一点,却依然立在那里,像个小小的誓言。
他想起齐铁嘴当年的话:“破局之法,是守护。”
以前他不懂,现在懂了。
守护不是让孩子当盾,是让自己当盾。
是他在张家受的委屈,自己咽下去;是他的头痛,自己揉;是他的“沉重”,自己扛。
而不是让吴瑞,用小小的肩膀,扛起他的整个人生。
张日山推开隔壁房间的门时,吴瑞正蜷在被子里,抱着他给的小鲸鱼玩偶。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孩子金棕色的头发上,像撒了层碎银。
“山山……”吴瑞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立刻坐起来,“你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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