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921896" ["articleid"]=> string(7) "617300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7章" ["content"]=> string(4199) "
这三个月来,他第一次这么安心。
之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不再半夜惊醒想着“张家会不会来抓人”,不再对着文件发呆想着“我是不是辜负了使命”——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守着这个孩子,看他长大,看他笑,看他堆更多的沙堡。
就在他昏昏欲睡时,忽然感觉到——
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流走了。
像一块压了半辈子的石头,突然被搬开;像浸在冷水里的身体,突然泡进了温水。张日山猛地睁开眼,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原本缠绕在指缝里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吴瑞的变化。
孩子的脸,在月光下白得像一张纸。
原本泛着健康的粉色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睫毛上的光泽褪去,像沾了霜的草叶;连呼吸都变得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空气里。
“安安?”
张日山的声音抖得厉害,他伸手摸吴瑞的额头——冰凉的,像海边的礁石。
孩子没有醒,只是皱了皱眉头,往被子里缩了缩,像只受了惊的小猫。
张日山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起三天前张家老人的话:“那孩子是‘破局之法’,你私藏他,会遭反噬。”当时他不屑一顾,觉得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可现在,吴瑞的苍白,他身上的轻松,像一把锤子,砸得他清醒过来。
原来,那些“反噬”不是惩罚,是转移。
张日山突然明白了。
齐铁嘴说的“破局之法”,从来不是什么牺牲,不是什么家族的筹码。
是 守护。
是他用自己的“沉重”——家族的压力、愧疚的枷锁、活着的麻木——去换吴瑞的“轻盈”。吴瑞的苍白,是他把张日山的“累”,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傻孩子……”
张日山的眼泪砸在吴瑞的手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轻轻把吴瑞抱进怀里,用体温焐着孩子冰凉的脸颊:“是山山不好……不该让你扛我的累……”
吴瑞在睡梦里蹭了蹭他的胸口,像在回应。
月光漫过他们交叠的影子,落在地板上,像一幅温柔的画。
张日山抱着他,坐在床边,直到窗外的月亮升到中天。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要更爱这个孩子。
不是因为“使命”,不是因为“救赎”。
是因为 吴瑞把他的“活着”,还给了他。
而他,要把吴瑞的“苍白”,换成满屋子的阳光。
第二天清晨,吴瑞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张日山的怀里。
他揉了揉眼睛,看见山山正盯着他看,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山山……”他小声喊,伸手摸张日山的脸,“你没睡?”
张日山赶紧摇头,嘴角扯出个笑:“睡了,梦到你堆沙堡。”
吴瑞笑了,忽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山山,我昨天梦到哥哥了……他说,我的脸像月亮。”
张日山的心一紧,伸手摸吴瑞的脸——还是有点苍白,但比昨晚好多了。
“那是因为……”他顿了顿,把昨晚的事藏在心里,“因为山山昨晚做了个噩梦,吓着你了。”
吴瑞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扑进他怀里:“山山,以后我保护你!”
张日山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橘子糖的味道,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知道,这不是孩子的气话。
吴瑞的“特殊”,是他能接住张日山的“沉重”;而张日山的“守护”,是能把吴瑞的“苍白”,都变成阳光。
清晨的风里带着海腥味,吹得吴瑞的金棕色头发贴在额角。
他蹲在阳台的藤椅边,正捡着昨天被风吹落的贝壳——那些粉白的小扇子,是他要送给山山的“生日礼物”(其实是山山随口说“想收集所有颜色的贝壳”)。可刚捡起第三颗,他的小手突然顿住,紧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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