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呢？昨夜值班的人是谁？”李逍追问。
“是护卫队里的两个老兄弟，赵五和王小虎。他们……他们说昨夜一切正常，没听到任何动静，直到早上换班时才发现。”福顺的语气带着自责，“是老奴失职，看守安排不力……”
李逍打断他：“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人没事就好。对方能悄无声息地摸进庄子，避开巡逻队，精准地盗走铁料，绝不是普通毛贼。”
他的第一个怀疑对象，自然是那隐藏的幕后黑手。对方上次利用山匪和京兆府失败，这次改用更阴险的偷盗，既能打击他的发展，又不易留下把柄。
“给柳七传信了吗？”李逍问。
“已经派人去老槐树留了标记。”福顺答道。
李逍闭上眼睛，靠在车厢壁上，大脑飞速运转。对方选择偷盗铁料，而不是更值钱的粮食或黄金，目的性非常明确——就是要阻碍他的军工发展。这说明，对方很可能知道他在打造弩机和板甲！
庄子里有内鬼？还是对方的眼线已经渗透到了如此地步？
回到庄子，李逍立刻召集了赵铁柱和林振。
赵铁柱一脸愧疚，单膝跪地：“殿下，末将失职！请殿下责罚！”
林振则是眉头紧锁，快速计算着：“殿下，丢失的铁料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这会严重影响我们下一批农具和……工坊的生产计划。”
李逍扶起赵铁柱：“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铁柱，你立刻带人，对内，秘密排查所有知情人员，尤其是昨夜值班和靠近过仓库的人，注意观察他们的言行是否有异常。对外，扩大巡逻范围，搜索庄子周围十里，看看有没有车辆痕迹或遗落的铁料。”
“末将遵命！”赵铁柱领命而去。
“林振，”李逍又看向这位新任“财务总监”，“重新评估我们的资金和物资情况，看看能否尽快补充这批铁料。同时，工坊的生产计划暂时调整，优先保证农具和庄户日常所需。”
“属下明白。”林振点头，立刻下去忙碌。
安排完这些，李逍亲自去了一趟失窃的仓库。库房位置相对偏僻，但仍在庄子围墙之内。锁头是被某种专业的工具撬开的，现场确实如福顺所说，几乎没有打斗或拖拽的痕迹，对方动作干净利落。
李逍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忽然，他在库房门口松软的土地上，发现了一个极其模糊，几乎被风吹散的印记。那不像人的脚印，也不像马蹄印，倒像是……某种特制的软底鞋，或者包裹了布帛的蹄子？
他心中一动，唤来一名机灵的护卫队员，让他将这个印记小心地拓印下来。
傍晚时分，柳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在李逍的书房。
“王爷的信，我收到了。”柳七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关于铁料失窃，我们这边暂时也没有确切消息。对方做得很干净。”
李逍并不意外，将拓印下来的那个模糊印记递给她：“看看这个，有没有什么头绪？”
柳七接过拓印的纸张，仔细看了看，眼神微凝：“这种印记……有点像‘夜不收’惯用的手法。”
“夜不收？”李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号。
“一群专干偷鸡摸狗、刺探情报的江湖败类，只要给钱，什么脏活都接。他们擅长潜行匿踪，行动时习惯穿特制的软底鞋，有时甚至会给自己或者驮畜的蹄子包上布。”柳七解释道，“如果真是他们，那背后雇主肯定出了大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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