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也起身还礼：“静候佳音。”
慕容雪转身离去，裙裾在晨风中微扬。走了几步，她却又停下，回头看向依旧立于观景台的凌云，忽然问了一个与之前所有话题都无关的问题：
“凌公子，在你那万物皆可量化的‘科学’世界里，可曾计算过……人心变幻的成本与收益？”
凌云闻言，微微一怔，看着慕容雪那双仿佛蕴藏着星河流转的美眸，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
“人心变量极多，建模困难，误差范围巨大。但正因其难以计算，才更值得投入资源……去理解。”
慕容雪嫣然一笑，这次的笑容里，少了些许商人的精明，多了几分真实的意味。
“看来，公子也并非全然冰冷。”她留下这句话，终于真正转身离去。
凌云望着她消失在阶梯拐角的背影，目光微动，识海中“时空演算核”无声运转，似乎尝试建立一个新的、关于“慕容雪行为模式与潜在影响”的分析模型，但最终，还是将优先级暂时调低。
“变量过多，干扰项显著……”他低声自语，摇了摇头，将注意力重新投向下方的矿区。然而，那缕淡淡的茶香，和那双蕴含星河的明眸，却仿佛在他精密计算的世界里，留下了一抹难以立刻量化的痕迹。
丝缕之缘，已悄然牵绊。而这，或许是任何模型都难以完全预测的变数。
慕容雪离开后的几日，凌云并未过多纠结于那关于“人心计算”的未尽之谈。他的“时空演算核”将那次对话归类为“低优先级社交互动”，当前更重要的，是应对萧家因落鹰涧事件可能产生的反扑，并加速推进既定的商业扩张计划。
而计划的核心之一，便是彻底引爆低阶符箓市场的革命。
技术研发司下辖的“符箓标准化生产中心”已然进入了全负荷运转状态。经过数次工艺优化和流水线微调，如今的生产效率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每日，都有数以万计的“清洁符”、“轻身符”、“小火球符”、“金刚符（微效）”等最基础、需求量也最大的低阶符箓，从生产线上如同潮水般涌出。
这些符箓，品质稳定得令人发指，几乎每一张都处于标准下品符箓的顶峰，灵能结构均匀，激发延迟极短。更重要的是，它们的成本，在标准化、材料替代和规模化效应的三重加持下，被压缩到了一个让传统符师绝望的程度。
凌云制定的销售策略简单而粗暴：以低于市场均价四成的价格，进行大规模、无差别的倾销。
命令下达，早已准备就绪的凌家商队，以及那些敏锐嗅到商机、主动寻求合作的各地大小商贩，如同开闸的洪水，将这些廉价的标准化符箓，倾泻到外域的每一个角落，从繁华的坊市到偏远的散修聚集点。
效果是立竿见影，且颠覆性的。
对于挣扎在底层的散修而言，一枚下品灵石或许就能买到两张效果稳定、关键时刻能保命或创造机会的低阶攻击或防御符箓，这无疑是天降福音。以往需要精打细算、视为底牌的符箓，如今几乎可以当成常规消耗品来使用。
对于那些小家族、小帮派，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用极小的代价，批量武装自己的低阶成员，整体实力能得到立竿见影的提升。
凌家符箓的摊位前，永远排着长龙。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萧家及其附庸家族所控制的符箓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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