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沈亦风继续说道，语气斩钉截铁，“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要求所有人，务必严守保密纪律！后续的方案细化内容，包括任何新的思路和调整，一律不得以任何形式向外扩散，甚至在公司内部，也要严格控制知悉范围！”
他再次环视众人，目光带着警示和期望：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付出了心血的东西被人窃取，这种感觉我很清楚。但越是这样，我们越要稳住阵脚。排查的事情，我会负责。你们要做的，是继续推进手头的工作，并且，管好自己的嘴巴和电脑。”
“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参差不齐地回应着，声音里还带着震惊后的余波。
“散会。”沈亦风挥了挥手。
团队成员们沉默地陆续离开会议室，每个人的脚步都显得有些沉重。原本因为项目进展而凝聚起来的团队士气，仿佛被戳了一个大洞，正在快速泄气。怀疑的种子，已经悄然埋下。
沈亦风独自坐在会议室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内心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泄露？
是谁？
是无意中聊天说漏了嘴？是电脑被入侵？还是……团队内部真的出了问题？
他首先倾向于怀疑是否有团队成员疏忽大意，在非工作场合谈论了项目细节。但他也无法完全排除更坏的可能性。职场竞争，为了利益，有些人确实会不择手段。
他想起高宇辰最初对他的敌意，但很快又否定了。高宇辰虽然傲气，但专业能力和职业操守是有的，而且他作为副组长，方案泄露对他同样没有好处。
王锐？林晓？他们都是新人，似乎更没有动机。
难道……是苏语薇？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心脏猛地一缩。他立刻强迫自己打消这个想法。他们已经彻底断了联系，她怎么可能接触到新程的核心方案？这太荒谬了。
可如果不是内部，那泄露渠道又是什么？
头绪纷乱如麻。
沈亦风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他必须立刻行动起来，一边内部严查，一边要尽快调整方案，应对启明星这记阴险的“抢先手”。这场硬仗，因为突如其来的泄密事件，变得更加艰难和扑朔迷离了。
自从那天在雨夜中被江子默用最恶毒的方式胁迫后，苏语薇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灵魂已经死去了。她像一个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麻木地往返于临时工作的公司和李曼琪的合租屋之间。白天，她对着电脑屏幕，努力集中精神处理那些枯燥的文案，但脑海里总是不受控制地闪过江子默那张狰狞的脸和他那些威胁的话语。晚上，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眠浅得如同浮在水面，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她惊悸而醒。
她不知道江子默到底要她偷什么，怎么偷。她既害怕他再次出现，逼她立刻动手，又隐隐期盼着这件事能永远悬在那里，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然而，这种自欺欺人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几天后，江子默用一个陌生号码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只有一句话：“东西已出手，暂时安分点，别联系。”
“东西已出手”？
苏语薇盯着这五个字，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鼓起来。什么东西？他拿了什么东西去“出手”换钱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自己被迫默许他去窃取的“商业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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