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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昨夜咳了半宿,刚睡下。"赵刚声音沙哑。

正说着,里屋传来安在田虚弱的声音:"是小柱来了吗?进来吧。"

屋内药味更浓了。安在田靠在枕上,脸色苍白如纸,唯有一双眼睛依然清亮。他让闫小柱在炕沿坐下,颤抖的手轻抚着《周易参同契》的封皮。

"这本书...你要好生研读。"安在田气息微弱,"丹道修炼,尽在其中。可惜...为师不能再亲自指点你了。"

他示意闫小柱从炕柜里取出一个紫檀木匣。打开木匣,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余本手稿,都是安在田毕生所学——拳理、丹法、医道、易理,无所不包。

"这些...都留给你。"安在田的目光扫过这些心血,"你是关门弟子,得我全部真传...这些书稿,只有在你这儿,才能发挥最大用处。"

闫小柱跪在炕前,双手接过木匣,泪水模糊了视线。

"师父..."

安在田艰难地抬手,止住他的话:"记住...武术传承,贵在传真。宁可失传,不可乱传。"

他转向站在门口的赵刚:"刚儿,你大师兄性子急,但心地纯正。往后...你们师兄弟要互相扶持。"

赵刚紧抿着嘴唇,重重点头。

安在田又交代起身后事:"丧事从简...不必惊动太多人。把我葬在龙山公墓,那里清静..."

说到此处,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闫小柱连忙为他抚背。待咳嗽稍停,安在田从枕下取出一个信封:

"这是...为师最后一点积蓄。你拿去...将来修缮元帅宫,也算我一份心意。"

闫小柱还要推辞,安在田摇摇头:"收下吧...这是为师的心愿。"

午后,安在田精神稍好,让两个徒弟扶他到院中晒太阳。积雪在冬日下闪着细碎的金光,老柏树的枝桠如铁画银钩。

"多好的雪啊..."安在田望着院中的景致,眼神渐渐悠远,"记得我年轻时,也是这样一个雪天,在长白山遇见你们师祖..."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沉浸在久远的回忆里。忽然,他握住两个徒弟的手:

"武术传承...就托付给你们了。"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傍晚时分,安在田在睡梦中安然离世,面容平静如常,仿佛只是睡着了。

闫小柱和赵刚跪在炕前,久久不语。院中的老柏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抖落枝头的积雪,仿佛在为一代宗师送行。

夜色渐深,师兄弟二人开始整理师父的遗物。除了那个紫檀木匣,安在田几乎身无长物。几件洗得发白的衣衫,一对盘得油光温润的核桃,便是全部家当。

赵刚把核桃递给闫小柱:"师父平日最常盘这对核桃,你留着吧。"

闫小柱接过核桃,触手生温,仿佛还带着师父的体温。

"师兄,"他第一次这样称呼赵刚,"往后..."

"我知道。"赵刚打断他,"师父的话,我都记着。"

二人将书稿仔细打包,竟有满满三大箱。看着这些凝聚着师父毕生心血的手稿,闫小柱深感责任重大。

雪又下了起来,无声地覆盖着古城。在这静谧的冬夜里,一个时代悄然落幕,而新的传承,正等待着有人将它继续书写下去。

第 三 章 完

安在田的葬礼在腊月廿六举行,遵照遗嘱,一切从简。雪花飘洒的龙山公墓里,只有闫小柱、赵刚和几位安在田的故交前来送行。

棺木入土时,赵刚忽然双膝跪地,对着新坟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额上沾着雪泥,眼圈通红,却紧咬着牙关不发一言。闫小柱将师父常盘的那对核桃轻轻放在墓碑前,核桃在雪地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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