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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小柱笑着谢绝了她的好意,坚持原样打印了一百份。
贴广告的过程更像是一场修行。社区公告栏被各种彩色广告覆盖,他找了个角落,仔细糊上浆糊,将自己的白纸黑字贴平。路过的大妈瞥了一眼:“太极拳?公园里不都是免费的吗?”
菜市场门口,他刚贴好,管理員就过来撕掉:“这里不准贴小广告!”他只好赔着笑脸解释。
最难的是在附近的写字楼下。保安拦着不让进,他就在下班时分守在外面,看到面熟的、像是坐办公室的人就递上一张。大多数人看都不看就摆手,偶尔有人接过,扫一眼就随手塞进包里。
三天过去,一百张广告所剩无几,城隍庙偏殿依旧冷冷清清。
周六清晨练功时,赵刚难得主动问起:“招到几个了?”
闫小柱摇摇头。
赵刚冷哼一声:“早知道是这样。”
安在田却平静如常:“急什么?好酒不怕巷子深。来的人少,你正好把每个都教透。”
周一下午,就在闫小柱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时,殿外传来迟疑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衬衫西裤、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张望,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招生简章。
“请问……这里是太极拳班吗?”
闫小柱连忙起身:“是,请进。”
男人走进来,显得有些拘谨:“我……我在那边写字楼上班,看到这个。”他晃了晃手里的纸,“上面写的前三次免费,是真的?”
“真的。”闫小柱点头,“您可以先体验,觉得有用再决定。”
“我颈椎不好,医生建议多运动。”男人打量着空旷的殿堂,“就……就我一个人?”
“今天您是第一个。”闫小柱坦然道,“正好可以教得细致些。”
就这样,城隍庙偏殿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学生。
接下来的两天,又陆续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附近住的退休教师,另一个是被同事拉来的年轻女孩。小小的偏殿里,终于有了四个人的身影。
闫小柱教得格外用心。他从最基础的调息开始,讲解每一个动作的养生原理,亲自为每个人调整姿势。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朴实的指导和身体的示范。
第三天课程结束时,那个颈椎不好的上班族主动问道:“闫老师,报名的话,是现在交钱吗?”
退休教师也点头:“小闫老师教得实在,我接着学。”
年轻女孩虽然没说话,但也拿出了钱包。
送走他们,闫小柱独自站在殿内。夕阳从西窗斜照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三个人。不多,但这是一个开始。
他从供桌上拿起那个小葫芦木雕,轻轻摩挲着。王浩要是知道他的教室开张了,一定会很开心。
殿外传来归鸟的啼鸣。闫小柱走到院中,缓缓摆开云手。动作舒展间,他仿佛看到了一条细小的溪流,正从这古老的庙宇中,悄然流向这座城市的肌理。
第 二 章 完
秋意渐深,城隍庙的银杏树开始泛黄。
培训班开课一个月后,学员稳定在七个人。除了最初的上班族、退休教师和年轻女孩,又来了两个被同事介绍来的程序员,一个总喊腰肌劳损的出租车司机,还有个想减肥的家庭主妇。
人不多,但闫小柱教得越发用心。他发现自己面对这些年龄、职业各异的成年人时,必须把安师父传授的那些道理,用更生活化的语言讲出来。
"李大哥,您这云手,别想着是在打拳。"他对那个出租车司机说,"就想象是在擦一块特别大的玻璃,用腰带着胳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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