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919593" ["articleid"]=> string(7) "6172621"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3章" ["content"]=> string(3773) "
直观的差异比任何说教都更有力。蓝田来的老农们蹲在田埂上,仔细捻看麦穗,互相低声议论,眼中充满了惊奇。那名渭南来的老农也微微睁开了半眯的眼睛。
在堆肥场,陈远亲自拿起木锹,演示如何配料、翻堆。“关键在此处,需得发热,又不能太过,需得透气,又不能干涸……看,这腐熟好的肥,黑、烂、臭,捏在手里松散,与我们寻常沤的粪肥大不相同!”
他还让赵五演示了水力捣磨加工骨粉的过程,那高效而省力的场面,让这些与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农们看得目瞪口呆。
五天的传习很快结束。陈远给每位学员分发了一本《肥田要术》和一小袋骨粉样品,让他们带回本地试验。
临行前,他对众人说道:“此法并非本官所创,乃集前人之智,加以验证、优化而来。农学司不求虚名,只望此法能助乡里多收三五斗粮。若遇疑难,可随时来信,农学司必当解惑。若试之有效,还望诸位能在乡邻间广为传授。”
他没有摆出上官的架子,反而如同同僚般恳切叮嘱,让这些基层来的老农和小吏倍感亲切。蓝田来的几人已是信心满满,连那渭南老农浑浊的眼中,也似乎有了一丝光彩。
暗流与伏笔
就在蓝田、渭南的学员带着《肥田要术》和满腹新知返回各自县里,准备大干一场时,司农寺的一位官员,却在一个非正式的场合,向张拙表达了一丝“关切”。
“张司丞,贵司这《肥田要术》立意虽好,然各地风土迥异,农事千差万别。如此急切推广,若有效自然皆大欢喜,倘若……呵呵,只怕徒惹非议,于贵司清誉有损啊。”那位官员语重心长,话里话外却透着保守与不以为然。
张拙如今已非吴下阿蒙,不卑不亢地回应:“多谢提醒。农学司行事,首重实证。此法在京畿试验田及数个皇庄已有明效,数据详实,方敢试行推广。且并非强令,乃邀请观摩,自愿试行。即便偶有水土不服,亦是积累经验,查明缘由,方能不断优化。闭门造车,固步自封,恐非农事进步之道。”
一番话有理有据,既表明了自信,也堵住了对方的嘴。那官员干笑两声,不再多言。
张拙将此事汇报给陈远,陈远只是笑了笑:“意料之中。动了别人的奶酪,或者仅仅是让人觉得你挑战了他们固有的权威,总会有人不舒服。不必理会,我们只需用更多的成功事实来说话。蓝田、渭南,就是我们投下的两颗石子,且看能激起多大的涟漪。”
他走到窗前,望着基地外广袤的田野,目光深邃。技术的种子已经播下,接下来,就是等待它在不同的土壤里,或破土而出,或遭遇阻碍。而这其中的人心百态,利益纠葛,或许比那肥田粉本身,更加复杂难测。
他知道,农学司的平静日子,恐怕不会太长了。真正的考验,即将随着这《肥田要术》的外传,一同到来。
《肥田要术》的外传,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两颗石子,很快便激起了迥然不同的涟漪。
蓝田的捷报与渭南的波折
不过旬月,蓝田县便传来了好消息。被选派来学习的老农之一,姓王的老汉,在自家田里严格按照农学司的法子堆肥、施用骨粉。他所在的里正半信半疑,却也划出了一小块公田让他试验。时值春麦抽穗灌浆,那试验田里的麦子长势明显比其他田块高出一截,穗头饱满,颜色深绿,在田野间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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