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919386" ["articleid"]=> string(7) "617258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3章" ["content"]=> string(3917) "

他这话,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暗示什么。萧然不动声色:“相爷乃国之柱石,陛下倚重,何出此言?倒是晚辈,资历浅薄,骤逢变故,幸得陛下明鉴,方能苟全于此。”

“明鉴?”丞相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陛下自然是圣明的。只是,圣心难测,有时明面上的保全,未必是真正的福分;而看似凶险的处境,也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琥珀色的酒液,目光似乎透过酒杯,看向了更深远的地方:“就比如世子之父,靖北王当年……唉,有些事,牵扯太广,水深难测啊。”

萧然的心脏猛地一跳。父亲!他终于提到了父亲!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沉了几分:“家父蒙冤,人神共愤。萧然身为人子,一日不敢或忘。只恨奸佞当道,真相难明。”

丞相放下酒杯,目光锐利地看向萧然:“世子认为,谁是奸佞?”

萧然与他对视,毫不退缩:“构陷家父者,阻挠边事者,欲置萧然于死地者,皆为奸佞!”

“那么,太子呢?”丞相的声音平淡,却如同惊雷,在花厅中炸响。

空气仿佛凝固了。萧然没想到丞相会如此直接地将太子点出。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储君乃国本,萧然不敢妄议。然,若有人假储君之名,行祸国之实,无论其身份如何,皆为国贼!”

他没有直接指认太子,却将矛头指向了“假借名义”之人,既表达了立场,又留有余地。

丞相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并无多少欢愉,反而带着一丝疲惫和嘲讽:“好一个‘假储君之名’!世子果然聪慧过人。”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背影显得有些孤寂。“世子可知,老夫为何在你前往北境前,送那封信?”

“晚辈一直心存感激,亦心存疑惑,还请相爷明示。”

“因为,北境不能乱,国本不能动摇。”丞相转过身,眼神变得无比严肃,“太子……有些事,做得过火了。与狄人勾结,无论出于何种目的,皆是取祸之道,乃亡国之兆!老夫身为丞相,不能坐视。”

他竟然亲口承认了太子与狄人有所勾结!萧然心中巨震,虽然早有猜测,但从丞相口中得到证实,感受截然不同。

“那相爷为何……”萧然想问,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为何仍是太子的岳父?

丞相似乎看穿了他的疑问,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有些绳索,一旦绑上,便难以挣脱。姻亲之盟,利益交织,门生故旧……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夫并非孤身一人,背后是庞大的家族和派系。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他走回座位,压低了声音:“更重要的是,陛下……陛下春秋已高,近来龙体欠安,对太子,虽有不满,但易储之心,关乎国本,非同小可。在没有确凿铁证,没有万全把握之前,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萧然默然。他明白了丞相的处境,一种处于风暴中心,却不得不维持平衡的艰难。他既不能公然背叛太子阵营,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将国家拖入深渊。于是,才有了那封示警信,才有了今晚这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相爷今夜坦言相告,不知需要萧然做些什么?”萧然直接问道。他相信,丞相找他,绝不仅仅是为了倾诉苦衷。

丞相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世子,你如今手握北境军功,有曲辕犁带来的清誉,更抓住了江南的一些线索,已然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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