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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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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2) "窗户，在磨得光滑的水磨石地板上投下斜斜的光柱，尘埃在光柱里缓缓飞舞。
我凭着刚才脑海里闪过的那个画面的模糊指引，穿过一排排高大的书架，走向人文社科区。
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放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就是这里。
靠近最里面，两排书架之间形成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
光线在这里显得有些昏暗。
我站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集中所有的精神，去“感受”。
起初，什么也没有。
只有书架，书籍，寂静，和漂浮的尘埃。
我闭上眼，又睁开。
忽然，周围的景象似乎微微扭曲了一下，像隔着晃动的水面看东西。
书架的颜色变得鲜艳了些，书籍的摆放位置也似乎有细微的不同。
空气中，那股陈旧的纸张味里，隐约掺入了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是小雅十七岁时，最喜欢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然后，我看到了。
不是清晰的影像，更像是一段褪色、失焦的老旧录像带投影在现实的场景上。
年轻的“我”和白衣的小雅，就站在那个角落。
和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一样，“我”穿着记忆里早就扔掉的那件蠢兮兮的卡通T恤，笨拙地把她圈在自己和书架之间，低着头，耳朵尖都是红的。
小雅仰着头，眼睛亮得惊人，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嘴唇微微张着，像是在说什么，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我听不见声音。
只能看到，“我”的手指，颤抖着，极其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将那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她白皙的耳后。
她的脸瞬间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光，仿佛都汇聚在了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和她唇边那抹羞涩的弧度上。
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没有指尖触碰她皮肤时的战栗，没有那种几乎要溢出来的、满到令人晕眩的爱意。
我像一个局外人，一个冷漠的观众，在看一场关于别人的、无声的默剧。
我知道那是我，我知道那是小雅。
但我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那些本该属于我的悸动、紧张、甜蜜、幸福……所有鲜活的、滚烫的情感，都被抽离了，剥离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苍白的画面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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