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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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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0) "起浑浊的眼珠，慢条斯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死当。”
他吐出两个字，干瘪，冰冷，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死当也可以赎回！
按照规矩，我可以加钱！
加多少利息都可以！”
我急切的吼道，从钱包里抽出所有的现金，又去掏手机，“你说，多少钱！
我马上转给你！”
老板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表情”的东西，那是一种混合着怜悯和嘲讽的微妙神色。
“在这里，典当的不是钱，是‘念’。”
他指了指我怀里那个木匣，“死当，就是断念。
念断了，就接不回了。
东西，自然也就没了。”
“没了？”
我怔住，“什么意思？
没了？”
“就是，消失了。”
老板的声音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好，“被你当掉的那些‘瞬间’，它们承载的情感，那些感觉，已经从你的过去里被彻底抹除。
它们不再属于任何时间线，也不再属于你。
你就算付出任何代价，也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了……这五个字像五根冰冷的铁钉，将我牢牢地钉在原地。
我的初恋第一眼，没了。
第一次牵手的心跳，没了。
所有那些炽热的、笨拙的、疼痛的、甜蜜的……构成一段亲密关系最初模样的所有感觉，全都没了。
被我亲手卖掉了。
永久的。
一股巨大的、无法形容的空虚感和悲痛瞬间攫住了我。
那不是想起失去某样心爱之物的难过，那是发现自己的灵魂缺了一角的恐惧。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只知道那一定非常重要，重要到足以改变我人生的底色。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怀里的木匣重若千钧。
“不过……”老板忽然又开口，拉长了嘶哑的语调。
我像是将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他。
“东西是没了，”他慢吞吞地说，“但‘记忆’本身，作为事件，或许还有痕迹。”
“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看看。”
老板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不再看我，低下头，用一块绒布开始擦拭柜台，那意思很明显，送客。
看看？
去哪里看？
怎么看？
我张了张嘴，还想再问，但老板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让我把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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