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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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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8) "他任何思考的时间，示意郎官上前：“即刻动身。”
赵青被半“请”半“押”地带离了计室。
他甚至来不及和墨工师说一句话，只在出门前，回头望了一眼那堆满竹简和算筹的屋子，目光与程计吏镜片后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睛短暂接触。
一路无话。
马车驶过咸阳街道，赵青的心随着车轮的颠簸七上八下。
他再次穿过一道道宫门，森严的甲士，高耸的宫墙，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次，他不是在广阔的正殿，而是被引到了一处偏殿。
殿内陈设依旧华美，但规模小了许多，灯火通明，反而更添几分凝重。
始皇帝嬴政，没有隐在十二旒白玉珠之后。
他就坐在一张堆满了简牍的漆案后，身着常服，却依旧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他似乎正在批阅奏章，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
赵青伏跪在地，额头紧贴冰凉的地面，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同实质，落在他背上，缓慢地、仔细地审视着他，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或者……一个猎物。
“抬起头来。”
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赵青艰难地抬起头，视线不敢与皇帝对视，只落在对方下颌的位置。
“朕听闻，”嬴政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后靠，目光依旧锁定着赵青，“你在骊山，不仅识得那‘点火之物’，于修渠筑陵，亦有些……奇思妙想？”
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赵青心上。
“小人……小人惶恐……只是……只是些乡野土法，侥幸……侥幸未误事……”赵青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土法？”
嬴政轻轻重复了一遍，手指在漆案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声都让赵青的心跳漏掉一拍，“避淤泥，定坡度，以木板清淤，于计室之中，更以匪夷所思之法，推算地宫水脉分流之参数……”他一桩桩，一件件，竟如数家珍！
赵青遍体生寒。
他在骊山的一举一动，竟然都在皇帝的掌握之中！
“朕，不同你这些‘土法’源自何处。”
嬴政的声音陡然转冷，那股掌控生死的帝王威压瞬间弥漫开来，“朕只问你，此法，可能推而广之？
可能加速皇陵工程？
可能助朕之江山，筑就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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