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904456" ["articleid"]=> string(7) "6169056"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9章" ["content"]=> string(2600) "然精度有限,但在测量一些小型构件的尺寸时,比肉眼估算准确了不少。

这个小发明让程计吏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一天,赵青被叫到墨工师面前。

墨工师的案几上,铺着一张新的地宫排水局部图,上面已经添加了一条细细的、代表辅助分流渠的虚线。

“你此前所提分流之想,经堪舆测算,确有可行之处。”

墨工师开门见山,语气依旧平淡,“然,辅助渠开挖深浅、走向,关乎主渠水压变化,需精密计算。

现有算力不足,延误工期。”

他指向旁边一堆更高更复杂的竹简:“此乃地宫各层水位、土压、渠壁承力相关数据,错综复杂。

计室人手,半月之内,亦难厘清其相互关联,给出精确开挖参数。”

墨工师的目光落在赵青身上,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期待:“你观物角度异于常人,于数据似有……别样直觉。

此事,你亦可‘参详’。”

赵青看着那堆如同小山般的竹简,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这涉及到多变量之间的动态关系,是他大学挂科挂得最惨的领域之一。

他张了张嘴,那句“我专业课挂科了”几乎又要脱口而出。

但他看着墨工师那沉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图纸上那条关乎地宫安危、也关乎他自己生死的分流渠虚线,那句话被死死咽了回去。

他艰难地躬身:“小人……尽力。”

抱着那堆沉重得几乎能压垮他的竹简回到计室角落,赵青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坐在那里,很久没有动弹。

夕阳的余晖透过工棚的缝隙,在他面前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伸出手,看着掌心新旧交叠的茧子,还有手指上被算筹和竹简磨出的细微伤痕。

然后,他慢慢地,一根一根,拿起案几上的算筹。

他不知道能不能算出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别样直觉”这次还能不能救命。

他只知道,他必须算下去。

就像当初在泥泞中举起石锛,就像在监工的鞭影下拉起刮泥的木板。

这一次,他的工具,是这些冰冷而沉默的小木棍,和他那挂科无数、却依旧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笨拙的头脑。

算筹在指尖碰撞,发出轻微而持续的声响,在这弥漫着松烟与焦灼气息的计室里,微不足道,却又固执地响着"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8143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