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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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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理，只能将一切推给“经验”和“土法”。
这是最安全，也最符合他现在“役夫”身份的解释。
工师沉默地看着他，眼神锐利，似乎要穿透他的皮囊，看到他的内心。
工棚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良久，工师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依样画葫芦……也能画出顺畅之水，坚实之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案几上的陵墓区域图，手指在其中一处复杂的排水交汇点上轻轻一点。
“陵寝地宫，深达数十仞，地下水脉交错，排水乃是重中之重。
现有设计，仍有滞涩之忧……”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赵青身上，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你，明日开始，不必再去挖渠了。
随在本工师身边，参详地宫排水诸事。”
赵青脑中“嗡”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响。
地宫排水？
参详？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浪头抛起，从一个泥泞的坑底，直接扔进了一个更深、更暗、也更危险的漩涡中心。
三个月……始皇帝的期限，像幽灵一样，在他耳边再次响起。
工师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赵青心湖，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
地宫排水？
参详？
他一个靠童年记忆和急智蒙混过关的挂科学渣，去参详始皇帝陵寝的核心工程？
这简直像是让一个只学过加减法的小学生去解黎曼猜想。
但他没有选择。
黥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一把，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赵青踉跄一步，站到了那铺满简牍和绢图的案几前。
工师，名叫墨，人如其姓，沉默寡言，眼神却像最精密的矩尺，能丈量出最细微的差错。
他没有再多看赵青一眼，只是指着绢布上那错综复杂、犹如蛛网般的地宫排水线路图，声音平稳无波：“看此处。
地宫核心，玄宫之位，深泉涌动，水汽不绝。
现有三条主渠汇集于此，然地势平缓，水势相冲，恐有倒灌、淤塞之患。
依你‘所见’，当如何疏导？”
赵青头皮发麻，凑近那繁复得让人眼晕的图纸。
上面的线条、符号他大半看不懂，只能勉强辨认出几条粗线代表主渠道，无数细线像是支流，汇聚到一片用朱砂标记的区域。
深泉？
水汽？
他连地宫具体多深，水量多大都不知道，谈何疏导？
汗水瞬间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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