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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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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84) "，孩子。
跑了半夜，累了，也吓坏了吧。”
我没坐，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恐惧变成了某种滚烫的东西，在血管里奔流。
“你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还要让村里人去？
燕子！
大壮！
他们可能已经……”我说不下去了，喉咙被巨大的愤怒和恐惧堵住。
“不说？
说了有用吗？”
陈老头的声音依旧平静，那平静底下，是深不见底的绝望，“那是‘祖灵’的地，是‘祂’要的供奉。
不给？
不给的话，遭殃的就是整个村子！
庄稼绝收，牲畜瘟死，井水发臭……哪一样，不比丢一两个人可怕？”
“祖灵？
供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怪物！
是邪祟！
你们……你们这是在用人命献祭！”
“闭嘴！”
陈老头第一次提高了音量，脸上松弛的肌肉抽搐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准对‘祖灵’不敬！
没有‘祂’，哪有这几十年来村子表面的太平？
那些失踪的人……他们是自愿的！
是为了村子牺牲的！”
“自愿？”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和污泥，“你管那叫自愿？
燕子和大壮是自愿的吗？
陈伯，你看着我！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那是自愿！”
陈老头避开了我的目光，重新低下头，看着跳跃的灯焰，声音又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麻木：“那是他们的命……也是你的命。
阿毅，你不该回来的。
你既然进了‘祂’的地，沾了‘祂’的气，又被‘祂’看见了……你就已经是‘祂’的人了。
跑不掉的。”
“我的命？”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你什么意思？”
他抬起手，枯瘦的手指指向我的脸，指尖在微微颤抖：“你脸上……已经有‘祂’的印记了。
等你完全变成‘空白’，就是回归玉米地，成为新苗的时候。”
印记？
我猛地摸向自己的脸。
皮肤因为奔跑和恐惧而发烫，沾满了泥污和干涸的血迹，触手一片粗糙，但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明显的“印记”。
“你胡说！”
我嘶吼着，恐惧和愤怒让我几乎失去理智，“我要去告诉根生叔！
我要去报警！
把这一切都捅出去！”
我转身就要去拉门闩。
“根生？”
陈老头在我身后，发出了一声极其古怪的、像是嗤笑又像是呜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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