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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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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78) "时总爱咬珠子。
现在这齿痕正卡在我暗袋的线缝里，像道嘲笑的弯钩。
程叙白吹了声口哨。
他掏出怀表，表面玻璃反射出我苍白的脸。
秒针停在七点十二分，秒针却逆时针转动。
这破表三年前就坏了，父亲被捕那晚，它也是这样倒着走。
"对了。
"他合上表盖，"你妹妹今天戴了新耳环。
"银质的，蛇形。
和雷诺袖扣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第4章檀木箱的霉味呛得我喉咙发紧。
程叙白的枪管隔着旗袍布料，在我后腰脊椎第三节的位置碾了碾。
这招我在警局审讯室见过——那个位置有截神经，抵狠了会让人膝盖发软。
"茶叶箱。
"他枪口点了点，"开啊。
"箱盖掀开的瞬间，樟脑味混着铁锈味扑上来。
图纸上父亲的字迹已经褪色，但保险柜剖面图的铅笔痕还清晰得像昨天刚画的。
最上面那张边角有焦痕，和三年前银行金库废墟里找到的残页能拼成完整一块。
佛珠突然断了线。
108颗菩提子砸在水泥地上，弹跳的声音像谁在拨算盘。
我弯腰去捡，看见有颗珠子裂了缝。
胶片卷曲在里头，比指甲盖还小。
这尺寸我熟，领事馆情报处专用。
"别动。
"程叙白踩住我裙摆。
他皮鞋尖沾着新鲜的血迹，鞋跟碾碎了两颗佛珠。
胶片在裂缝里反光，我眯起眼——是父亲被押上囚车那天的画面，但角度很奇怪，像是从商会大楼三楼拍的。
"你妹妹的收藏品。
"程叙白突然蹲下来，枪管挑起我下巴，"现在知道为什么奶妈必须死了？
"仓库铁门吱呀作响。
穿堂风掀起图纸，二十四个箱子的内容在月光下连成一片。
父亲设计的每个保险柜图纸上，都标着同样的弱点：通风口左侧三寸，压力超过七磅就会——"爆破。
"程叙白吹了声口哨，"你爹真有意思，给银行金库留后门。
"我攥紧那颗裂开的佛珠。
胶片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图纸上。
父亲签名里的"苏"字突然晕开，墨迹里浮出半枚指纹。
和账本残页上的一模一样。
仓库顶棚突然传来脚步声。
程叙白拽着我滚进箱子缝隙。
他手套捂着我嘴，皮革味混着火药味。
月光从板缝漏下来，照见他锁骨上那道疤——蛇形纹章的獠牙位置，现在结着新鲜的血痂。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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