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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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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90) "儿子害成这样！
她还有脸当英雄！”
“英雄？”
我捕捉到这个词，心里一阵刺痛。
“可不是吗！”
母亲的声音尖利起来，“现在新闻上、网上传得到处都是！
‘最美新娘’、‘烈火玫瑰’、‘婚礼现场英勇救人的消防员新娘’！
都夸她临危不乱，舍己为人！
可谁知道，她舍的是我儿子的命！”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她成了英雄。
踩着我的身体，我的痛苦，我的绝望，成了万众瞩目的英雄。
何其讽刺。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柳如烟走了进来。
她换下了一身狼狈的婚纱，穿着一身简单的便服，头发随意地扎着，脸上还带着烟熏的痕迹。
但她的眼神，依旧清亮，或者说，冷亮。
看到她，我母亲“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像一只护崽的母狮。
“你来干什么！
这里不欢迎你！
给我滚出去！”
柳如烟没有看我妈，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愧疚，没有心疼，只有一种……审视。
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损坏程度。
“你醒了。”
她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看着她，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质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抢走我的灭火器？”
柳如烟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多余。
“那边有个孩子，她被压住了，情况比你紧急。”
她的回答，冷静、客观、专业。
像是在做一次任务汇报。
“所以呢？”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所以我就该死吗？
我是你的丈夫！
我们刚刚宣誓要共度一生！”
“你是一个成年男性，有基本的自救能力。
她是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柳-如烟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在当时的情况下，我的选择，是救援效率最大化的唯一解。”
救援效率最大化。
唯一解。
这些冰冷的、专业的词汇，从我爱人的嘴里说出来，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捅进我的心脏。
在她的世界里，我不是爱人，不是丈夫。
我只是一个数据。
一个可以在紧急情况下，被评估、被计算、被放弃的……数据。
“滚。”
我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陈风，我知道你现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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