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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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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2) "手不见五指。
我摸索着走进厨房，灶台冰冷，碗柜空空荡荡，连一粒剩饭都没给我留。
明明……我才是干活最多的人。
天不亮就起床喂猪、每天三顿做饭的是我。
冬天双手冻裂还要洗全家衣服的是我。
半夜被踹醒去喂猪的，还是我。
可在这个家里，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记得弟弟过生日那天，妈妈煮了一碗鸡蛋面。
弟弟吃了一半就扔下筷子："难吃死了！
"我盯着那半碗面，肚子饿得咕咕叫。
刚伸手，妈妈一巴掌扇过来："赔钱货！
谁准你碰的？！
"饭桌上，肉菜永远摆在弟弟面前。
我夹了一筷子咸菜，妈妈立刻瞪着我："丫头片子，吃那么多干嘛？
留着给小宝！
"弟弟摔碎碗，妈妈却冲过来掐我的胳膊。
"你怎么不看好他？！
"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我的肉里，疼得我眼前发黑。
我手臂上，总是有新旧交错的淤青。
冬天，我的手冻得裂开血口子，还要在冰水里洗衣服。
妈妈站在旁边骂："磨蹭什么？
想偷懒是不是？！
"月光下，我盯着自己的手。
粗糙、布满茧子，不像十八岁女孩的手，倒像是干了一辈子苦力的老妇人。
可弟弟们的手，永远干干净净。
夜风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而我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熊熊火焰。
4夜深了，整个村子都沉在梦里。
我轻手轻脚地推开弟弟的房门。
我没有自己的房间，一直在弟弟房间打地铺。
弟弟志强睡得四仰八叉，呼噜声震天响。
借着月光，我从衣柜深处摸出一个布包，边缘已经磨得发毛。
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我的身份证，还有一小叠皱巴巴的零钱。
那是我捡垃圾、帮邻居干活，一点一点偷偷攒下的血汗钱。
"姐，你怎么才回来？
"小宝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我差点把布包掉在地上。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鸡蛋塞进我手里："姐，我给你留的。
"温热的鸡蛋烫得我手心发疼。
眼泪砸在手背上，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姐，你怎么哭了？
"小宝慌了，伸出小手要擦我的脸。
我抓住他的小手，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小宝，以后你要好好的。
姐……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姐，你要去哪里？
"他茫然地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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