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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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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出门去超市买菜，一走出单元门，一个黑影就冲了上来。
“噗通”一声，他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是张伟。
他几天没见，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他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
“妈！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不是人！
我不该听刘丽的，不该对您那个态度！
您原谅我这一次吧！
您把房子收回去了，我们真的没地方住了啊！”
他的哭声很大，很快就引来了周围邻居的围观。
一些认识我的老街坊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哎，这不是苏护士长吗？
她儿子怎么跪着呢？”
“现在的年轻人啊，肯定是不孝顺，把老娘惹急了。”
“看这哭得，也怪可怜的。”
我站在人群的中央，没有去扶他，甚至没有低头看他一眼。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看着那些围观的、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张伟，你起来。”
“你不是在给我下跪。”
“你是给那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给那每个月六千块的补贴，给你自己未来轻松安逸的生活下跪。”
说完，我用力地想抽出被他抱住的腿。
他却抱得更紧，哭得更大声：“妈，我就是给您跪的！
我后悔了！
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懒得再与他纠缠，绕开他，径直走进了单元楼，用门禁卡刷开了门。
厚重的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将他所有的哭喊和表演，都隔绝在外。
我在楼下跪了一整天，从白天到黑夜。
傍晚的时候，天又开始下起小雪。
他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他开始给我发微信卖惨。
“妈，外面下雪了，好冷。
我好像发烧了，头好晕，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喝口热水好不好？”
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我想起了去年冬天，我做完膝盖手术，一个人拄着拐杖，在空无一人的家里，连一杯热水都喝不上的场景。
那时，我的儿子在哪儿呢？
他在陪他“项目忙”的妻子，在为他“要出差”的工作奔波。
何其讽刺。
我默默地拉上了窗帘，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第二天一早，楼下的身影不见了。
不久后，我收到一张照片。
是张伟发来的，他在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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