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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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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4) "谢家的指望,婆母的寄托,都在他身上,绝不能耽误了。
我得想办法,让他把书读下去。
我告诉谢母想去镇上找个活计。
谢母却将我唤到跟前,打开了床头锁着的樟木箱子。
里头不是金银,而是一整套微缩的缂丝工具。
细如牛针的梭子,比发丝还细的彩线,在昏暗中泛着幽光。
“这是谢家祖上传下的寸金缂,一幅小像要耗上数月。”
谢母枯瘦的手抚过丝线,眼神悠远。
“如今江州城里,识得这手艺的人不少,也愿意出钱买。
“只是,这活极伤眼睛。”
这是谢家压箱底的生计。
我毫不犹豫地接过了那些细如发丝的彩线。
“娘,我学。”
从此,我夜夜守在灯下。
寸金缂很是讲究,手指需在细如发丝的经线间来回穿梭。
力道稍有不均,画面便失了神韵。
起初,指尖被锋利的梭子划得满是血口。
细密的丝线常纠缠成团,熬到三更天是常事。
抬头时,脖颈僵硬,眼前尽是飞花。
但当我将第一幅完成的小像换成银钱时,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我将换来的银钱仔细分成三份。
一份拿去割了半斤猪肉,买了一条鱼。
那晚的饭桌上,久违地飘起了油荤香气。
谢母看着碗里我夹给她的鱼肉,眼眶微红。
砚欢更是吃得满嘴油光,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另一份,我补了些家用,又特意为砚欢挑了几本启蒙的浅显读物。
小丫头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嫂嫂,我真的也能像二哥一样读书认字吗?”
我摸摸她的头。
“当然,我们谢家的姑娘,也要知书达理。”
最后那份,我用一块干净的布包好,攒着给二郎参加乡试。
6春去秋来,寒暑交替。
院中的老梅树又开了新花,转眼便是三年。
装着银钱的匣子渐渐有了分量。
而我的眼睛在长年累月的灯下劳作中,也开始畏光、酸涩,视物偶尔会模糊片刻。
我悄悄用冷水敷着,从不在人前显露。
乡试之期将近。
我翻出早就为谢二郎准备好的行装。
两件新裁的细棉布长衫,针脚密实,穿着舒适。
一双厚底千层布的鞋,能耐得住长途跋涉。
一个防水的油布包裹,里面是分门别类放好的笔墨纸砚。
还有我偷偷塞进去的,用梅浆腌制的蜜饯,能生津提神。
临行前夜,我将那个沉甸甸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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