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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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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手肘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不用看，肯定破皮了。
他趴在泥水里，有那么几秒钟，完全不想动弹。
就这样吧。
烂透了的人生，还有什么挣扎的必要？
雨水无情地浇在他身上，寒意刺骨。
周围偶尔有车灯扫过，没人停留，甚至可能都没人注意到泥坑里还趴着个大活人。
绝望像是这冰冷的泥水，一点点渗进骨头缝里。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和这泥坑融为一体的时候，头顶的雨，忽然停了。
不，不是雨停了。
是有一片小小的，干燥的阴影，笼罩了他。
他艰难地，一点点抬起头。
雨水模糊的视线里，首先看到的是一把伞。
一把奶黄色的，印着白色小雏菊的雨伞，在这昏黑污浊的雨夜里，干净得有些刺眼。
握伞的手，很白，手指纤细。
顺着那只手往上看，伞下站着一个女孩。
很年轻，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裙，外套一件白色的针织开衫，裙摆和鞋袜都干干净净，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微微弯着腰，正看着他，眼睛很大，瞳仁是浅浅的褐色，像浸了水的琉璃。
陈默愣住了。
他从没见过这么……这么清澈的眼睛。
尤其是在他此刻如此狼狈不堪的时候。
女孩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没有惊讶，没有嫌弃，也没有泛滥的同情。
她只是微微蹙了下秀气的眉毛，声音透过雨幕传来，清凌凌的：“你还好吗？”
陈默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他想说“没事”，想立刻爬起来证明自己没事，但身体的疼痛和心底那铺天盖地的疲惫，让他连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女孩等了几秒，见他没反应，又看了看旁边摔得不成样子的电动车，以及那个滚落在地、包装袋破损、汤汁正慢慢混入泥水的外卖盒。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小心地避开水洼，然后将手里的伞，又往他这边倾了倾，完全遮住了他头顶那片绝望的天空。
“能站起来吗？”
她问。
陈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脏。”
他全身都是泥水。
女孩却似乎并不在意，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递到他面前：“试试看。”
那是一只很干净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陈默看着那只手，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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