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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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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0) "一、雨夜换婴一九七九年的暴雨，把山凹村浇得像个泥坑。
村东头的许家土坯房里，王雪梅疼得在土炕上打滚，额前的碎发全被冷汗黏住。
丈夫许卫国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锅子“吧嗒”响，眉头拧成了疙瘩——这是他们盼了五年的孩子，可别出什么岔子。
“卫国，你倒是想想办法！
雪梅都疼成这样了！”
隔壁的王婶急得直跺脚，手里的搪瓷碗盛着红糖水，却递不进去。
许卫国掐灭烟蒂，刚要往村西头的接生婆家里跑，院门外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女人的哭喊：“有人吗？
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许卫国拉开门，见一个穿碎花布衫的女人抱着襁褓跪在雨里，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男人，西装裤沾满了泥。
“俺们是县城的，路上车坏了，孩子刚生下来就发烧，求你们找个医生！”
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襁褓里的婴儿微弱地哼唧着。
许卫国心善，连忙把两人让进屋里。
刚进门，里屋就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王雪梅生了，是个千金。
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报喜，许卫国刚露出笑，就见那戴眼镜的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大哥，求你个事！
俺们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你家娃健康，能不能……能不能换着养？
俺们给你五十块钱，还有粮票！”
许卫国愣住了，王雪梅在里屋听见，挣扎着要下床：“俺不换！
那是俺的娃！”
可那女人“扑通”一声跪在王雪梅面前，把五十块钱塞到她手里：“大妹子，俺男人是供销社主任，娃跟着俺们能享福，跟着你们在这山凹村，只能饿肚子！”
接生婆在一旁叹了口气，悄悄拉了拉许卫国：“卫国，这钱够你盖两间砖房了，娃去了县城也是造化。
你家这条件，娃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许卫国看着炕上虚弱的妻子，又摸了摸怀里皱巴巴的女儿，心像被刀割一样。
他蹲在地上抽了半包烟，最后狠狠点头：“换可以，但你们得保证，以后别来抢娃。”
那对夫妇喜出望外，当场把襁褓里的女婴递给许卫国，抱着他的亲生女儿就往门外跑。
王雪梅哭得撕心裂肺，从手腕上褪下一个刻着“许”字的银镯子，塞到那女人手里：“给娃带上，别让她忘了根！”
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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