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94772" ["articleid"]=> string(7) "6166924"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7章" ["content"]=> string(2744) "一点体面抽得粉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个金碧辉煌的炼狱的。

五百万的羞辱,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每一寸皮肤上。

高利贷的催命符,第二天就贴满了她租住的破旧公寓门。

“苏小姐,钱呢?”

刀疤脸的男人堵在门口,嘴里叼着烟,眼神像毒蛇的信子。

他身后站着两个沉默的打手,肌肉虬结。

苏渺缩在门后,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再……再宽限几天!

求求你们!

我……我一定想办法!”

“宽限?”

刀疤脸嗤笑一声,烟灰弹在脏污的地垫上,“厉总都发话了,让你‘滚远点’。

谁还敢给你宽限?”

他往前一步,粗糙的手指捏住苏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眼神阴鸷,“没钱?

那就用别的还。

你这张脸,这身皮肉,还能值点钱。”

苏渺瞳孔骤缩,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不……不要!”

她尖叫着挣扎。

“由不得你!”

刀疤脸猛地甩开她,对身后使了个眼色。

两个打手像铁塔一样逼近。

“啊——!”

凄厉的尖叫在破旧的楼道里回荡,很快被粗暴地捂住,只剩下绝望的呜咽。

她被拖走了,像拖走一袋垃圾。

冰冷的探视间。

厚重的防弹玻璃隔开两个世界。

一边,是穿着囚服,剃着光头的裴屿。

仅仅几个月,他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脸颊上带着几道新鲜的淤青。

曾经风流倜傥的脸,只剩下灰败和麻木。

最刺眼的,是他那只被厉砚踩过的右手,裹着脏兮兮的纱布,以一种怪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没有得到妥善治疗,已经废了。

另一边,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厉砚。

他坐在硬塑料椅子上,姿态放松,像在欣赏一件有趣的展品。

隔着玻璃,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裴屿脸上的伤,扫过那只废手,最后落在他空洞的眼睛上。

裴屿拿起通话器,手在抖,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厉……厉砚?

是你?

你来看我?”

他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病态的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肯见我了?

是不是……是不是有转机了?

你能救我出去?

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厉砚拿起自己这边的通话器,打断他喋喋不休的哀求,声音平稳无波:“判了?”

裴屿脸上的希冀瞬间僵住"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77835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