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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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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8) "深陷，布满血丝。
短短三个月，那个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裴公子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被彻底抽掉脊梁骨的、狼狈不堪的躯壳。
他看到站在窗边的厉砚，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几步，涕泪横流。
“厉砚！
厉哥！
厉总！”
裴屿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求求你！
求求你高抬贵手！
放我一条生路吧！”
他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是我混蛋！
是我不是人！
我不该碰苏渺！
我不该鬼迷心窍！”
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给您磕头！
我给您当牛做马！
求求您跟税务局说说，跟银行说说……让他们别逼我了！
我真的扛不住了！
他们会弄死我的！
厉哥！
求求您了！”
他一边哭求，一边不停地磕头。
额头很快红肿起来，渗出血丝，在地砖上留下暗红的印子。
那副摇尾乞怜、毫无尊严的样子，与监控视频里那个搂着苏渺、志得意满的男人，判若云泥。
厉砚缓缓转过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个像烂泥一样的人。
眼神里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漠然。
像是在看一只在泥泞里挣扎的蛆虫。
裴屿的哭求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刺耳。
厉砚迈开脚步。
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清晰、稳定、带着回音的“嗒、嗒”声。
他一步一步，走向跪在地上的裴屿。
那脚步声，像死亡的鼓点，敲在裴屿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最后一丝卑微的希冀，看着厉砚走近。
厉砚在他面前停下。
鞋尖离裴屿沾满污渍的裤腿只有几厘米。
裴屿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伸出手，想要去抓厉砚的裤脚：“厉哥！
求您……”厉砚的脚，就在裴屿的手即将碰到他裤脚的前一瞬，抬了起来。
然后，落下。
不是踢。
是踩。
坚硬的、带着人体全部重量的皮鞋底，精准地、狠狠地踩在了裴屿撑在地上的那只手背上。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爆发出来，瞬间撕裂了办公室死寂的空气。
裴屿的身体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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