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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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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2) "远半靠在床头，脸色比上次见时好了些许，但眼神依旧浑浊，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
看到我，他眼皮抬了抬，没什么表情。
“爸，感觉好些了吗？”
我将带来的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语气是符合场景的关切，听不出太多亲昵。
沈太太放下水杯，勉强笑了笑：“小栀来了，你爸爸刚做完检查，医生说恢复得还可以。”
她站起身，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角，“你们聊，我去问问医生后续的康复安排。”
她看了沈宏远一眼，得到后者几不可查的颔首后，才轻轻带上门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沈宏远。
消毒水的味道无处不在。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有急着开口。
沈宏远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不像是在看女儿，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刚送抵的、性能未知的器械。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董事会……你去过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嗯。”
我应道。
“屹山说，”他顿了顿，呼吸有些重，“你表现得很……活跃。”
“只是提供了些必要的信息。”
我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沈氏内部的问题，比表面看起来更严重。
捂盖子，解决不了问题。”
沈宏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的精光，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你觉得……该怎么解决？”
“断臂求生。”
我吐出四个字，清晰冷静，“剥离不良资产，砍掉持续失血的非核心业务，集中资源巩固优势板块。
同时，内部审计必须从严，涉及违规操作、中饱私囊的，无论职位高低，一律清理。”
我说得毫不客气，甚至有些冷酷。
这无异于一场针对沈氏现有格局的大手术。
沈宏远沉默着，胸膛微微起伏，监护仪上的数字跟着跳了跳。
他没有对我的激进方案表示赞同或反对，反而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栀星’的B轮融资……很顺利？”
“估值超出预期。”
我坦然回答，“技术壁垒是关键。”
他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什么，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沈家这艘船，老了，木头有些地方已经烂了。
屹山……他能力有，但顾虑太多，手段不够狠。
有些脓疮，他下不去手。”
我的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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