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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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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317) "…原来，不是不爱。
是恐惧。
一个有病的母亲对自己生出同样“怪物”的恐惧。
她怕我，所以从小就一心想驯服我。
但她更怕林舟，所以用钱和物质无限度地纵容他，来填补他随时会爆发的深渊。
我的手指开始发冷，心里像敞开了一个大口子，呼呼地往里灌冷风。
第四条短信来了。
“我用她的方式，把怪物锁住了。”
我盯着这行字。
所以林舟才要演一个怪物。
用赵兰最恐惧的方式。
他原来早就算准了。
算准了我冷静之下的疯狂，算准了我被逼到绝路后，会用最精密的手段，摧毁整个林家。
他用自己做祭品，一步步地用“变本加厉”地索取，为了给我换来一个“名正言顺”的解脱。
我审判的，只是无可救药的“人渣弟弟”和“重男轻女”的父母。
我并没有手刃至亲。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突然就笑出了声。
先是低笑，然后越笑越大声，笑得胸口闷痛，眼泪砸在手背上，冰冷。
我一直以为我是猎人，在巧妙地布局着一切，结果却是他局里最重要的那颗棋。
这场复仇，从头到尾，都是林舟为我铺好的路。
驾驶座上的顾言没出声，只是放慢了车速，递过来一张纸巾。
过了许久，我的笑声停了。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又亮起。
是最后一条短信。
时间掐得正好。
“雾散了。
我的舟，也该沉了。
替我……好好活。”
我看着那一行字，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本以为我终将会迎来自己一个人的盛大，最终却活成了一片荒芜。
林雾的雾，散了。
林舟的舟，沉了。
我擦干眼泪，没有删掉短信，只是把这几条信息放进了手机的私密空间，然后锁屏。
“顾言。”
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们走吧。”
他侧头看了我一眼。
“去哪？”
我看向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
“去哪都好。”
“只要，往前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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