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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个村子信号极差,但我赌,总有那么一个角落,能接收到来自外面世界的一丝讯息。

白天,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向那些监视我的、或者来探望李宝根的村民们,散布一些关于“水质”的言论。

“哎,大娘,你说咱们村的水,喝着是不是有点发涩啊?

我老家的水可甜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拉肚子,身上还起红疹子,是不是水不干净啊?”

我的话像一颗颗石子,投进了看似平静的水面。

那些家里同样有病人、有残疾孩子的家庭,开始起了疑心。

谣言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恐慌和猜忌的土壤里疯狂滋生。

与此同时,我开始策划一个足以引爆所有矛盾的大事件。

我的目光,锁定了村中央那口养育了全村人的老井。

账本上记录的,正是这口井的上游被化工厂严重污染的事实。

我不能下毒,我若下毒,就和李卫国那些人没了区别。

我要做的,不是杀人,而是让罪证自己浮出水面。

一个周末,一个外地的小贩摇着拨浪鼓进村卖农药和化肥。

我用李宝根之前塞给我当零花钱的几张钞票,偷偷买了一小包强力除草剂的“催化增效剂”。

这东西本身无毒,甚至小贩还吹嘘说能净化水质。

但我从大学里学到的那点可怜的生物化学知识告诉我,这种催化剂在遇到特定种类的重金属污染物时,会产生剧烈的化学反应,让水里某些因污染而产生的特定藻类,在短时间内指数级地疯狂繁殖。

我要让这口井“生病”,一场无法掩盖的大病。

又是一个深夜,我借口去井边打水给李宝根擦身,支开了看守。

我将那包白色的粉末,全部倒入了深不见底的井中。

做完这一切,我平静地提着水桶回去,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

我不知道我的计划会不会成功,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是黎明。

赌输了,就是万劫不复。

9.三天后,我的赌局,开盘了。

村里唯一的那口老井,开始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清澈的井水变得浑浊不堪,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绿色的、黏稠的絮状物,像腐烂的水草。

起初,村民们还没当回事。

但很快,所有喝了井水的村民,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上吐下泻、皮肤溃烂、高"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76889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