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889131" ["articleid"]=> string(7) "6166093"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0章" ["content"]=> string(2632) "喊我“裴叔叔”,要我给他讲游侠的故事。

那时王奎还没发迹,我们四个常聚在我这小院里,就着一碟花生米,喝两壶劣酒,聊到半夜。

李兄总说“文正,你是读书人,以后要为老百姓说话”;云阳子总笑“我武当的剑,也能护着老百姓”;王奎则拍着胸脯“我以后要赚很多钱,建义仓,修学堂”。

那时的月光,总比现在亮。

王啸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三天傍晚。

他没说话,只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竹子,看了很久。

我把那包证据放在他面前,没劝他,也没解释——有些事,得自己想明白。

他翻账本的时候,手一直在抖,翻到李兄的血书时,突然捂住脸,肩膀不停发抖。

我没上前,只是给他倒了杯热茶,放在他手边。

“裴叔叔,我爹他……真的没回头的余地吗?”

他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

我想起最后一次见王奎,是在他的书房。

他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摆着一叠银票,眼神里全是红血丝。

“文正,我知道你和李兄在查我。”

他拿起一张银票,揉成一团,“可我停不下来了,那些官员盯着我,我要是退了,我全家都得死。”

“那那些灾民呢?

他们就该死吗?”

我问他。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文正,你不懂”。

我把这些话告诉王啸时,他没再哭,只是拿起那包证据,对我鞠了个躬,说“裴叔叔,我去京城”。

他走的那天,天放晴了。

我送他到城门口,看着他背着布包,一步步往北方走,背影很直,像极了年轻时的李兄。

我想起李兄常说的“读书人的风骨,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或许,王啸也终于懂了。

后来云阳子道长来信,说王啸在京城,把证据交给了新上任的御史,还主动去衙门自首,说自己杀了无忧禅师。

御史感念他的诚意,又查了所有证据,最终判了他流放三千里,去西北戍边。

我把信读给窗边的竹子听,像读给李兄听,读给王奎听,也读给那个曾经天真的小娃娃听。

然后拿起笔,在新的竹笺上写下:“李兄,证据已交,苍生未负。

王奎的错,王啸在补;我们的愿,也算圆了。”

雨停了,阳光透过竹帘,洒在竹笺上,把那行字照得很亮。

我想起以前,我们四个在小院里"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7642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