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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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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6) "婪地伸向虚无，而枝干则扭曲地向下扎入无尽的深渊，枝叶间悬挂的不是果实，而是一个个模糊挣扎的人形轮廓。
仅仅是注视着这图案，林晚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耳边似乎响起了无数细碎、痛苦的呻吟与哀嚎，交织成一片灵魂的炼狱交响。
这就是契碑。
林家与“下面”那个存在签订契约的凭证，也是汲取林家血脉、索要血亲祭品的邪恶源头。
在碑座之下，紧贴着那暗红如血的基座，她再次看到了那个吊死鬼。
它不再是旁观者。
它匍匐在那里，歪斜的脖子紧紧贴着碑座，那条乌紫肿胀的舌头，像一条虔诚的蛇，一下下地、极其缓慢地舔舐着碑体与地面连接的缝隙。
每舔舐一下，碑身那暗红的色泽似乎就微微流转一下，仿佛活物在吞吐呼吸。
而吊死鬼的身形，也随之凝实一分，它身上那股阴冷恶毒的气息，也愈发浓重。
它是在汲取这块碑的力量？
还是在供奉？
林晚的出现，让吊死鬼的动作停了下来。
它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那双只有眼白的眸子，这一次，带着毫不掩饰的、近乎饥渴的贪婪，牢牢锁定了她。
它不再笑了。
那青黑色的脸上，是一种看到了即将到口猎物的、纯粹的占有欲。
林晚感到自己的魂魄都在这种注视下颤抖。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目光死死地盯那块无字的血碑。
“出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石碑，也对着这片死寂的虚无嘶喊，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我知道你在！
你要的林家血亲，我来了！
把我哥的魂还回来！”
雾气翻涌，仿佛有庞然大物在呼吸。
没有回应。
只有那吊死鬼，开始慢慢地、拖着那条软塌塌的舌头，朝着她爬了过来。
它的动作看似缓慢，但每一下蠕动，都与周围扭曲的空间产生某种共鸣，瞬间就拉近了一大段距离。
腥臭扑鼻。
林晚连连后退，脚下却被什么软烂的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几乎摔倒。
她低头，看到一只泡得肿胀发白的婴儿手臂，从淤泥中伸出，抓住了她的脚踝！
冰冷刺骨，力量奇大！
是那些水鬼！
它们不再旁观了！
更多的灰白手臂从四周的雾气中、从脚下的淤泥里探出，抓向她的腿，她的腰，试图将她拖倒，淹没在这片污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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