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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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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8) "今日穿着一身墨色常服，更衬得面如冠玉，只是那双看向我的眼睛，比初见时深沉了许多，也复杂了许多。
那里有宠溺，有欣赏，或许，还有一丝我越来越不敢深究的……情意。
“不过是穷途末路，搏一线生机罢了。”
我轻声回道，意有所指。
他笑了笑，未再多言，落下一子，瞬间扭转了局势。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将军，夫人，沈府……月柔小姐来了，说想见夫人一面。”
执棋的手指微微一顿。
该来的，终究来了。
谢珩看向我，目光平静无波：“要见吗？”
我放下棋子，拢了拢身上披着的、他惯常穿的那件墨狐大氅。
大氅带着他清冽的气息，给了我一种莫名的支撑。
“见。”
我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故人来访，岂有不见之理。”
我独自一人走到院中。
积雪被打扫得干净，只在枝头和假山上积了厚厚一层。
沈月柔就站在一株枯瘦的梅树下，穿着一身单薄的素锦衣裙，脸色比枝头的积雪还要白上几分。
她瘦了很多，昔日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眸，此刻盛满了不敢置信、屈辱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她看到我，或者说，是先看到我身上那件明显属于谢珩的、价值千金的墨狐大氅，瞳孔猛地一缩。
“苏绾绾……”她开口，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抢走他？
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我缓缓走到她面前，雪地靴子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昔日在她面前总是带着几分自卑和讨好的苏绾绾已经死了，站在这里的，是从地狱里爬回来，浑身长满尖刺的复仇者。
我俯身，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笑了，那笑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快意：“妹妹忘了？
是你说我这对眼睛天生会勾人，看男子时总含着情意。”
我顿了顿，欣赏着她瞬间惨白如纸、血色尽褪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如今，不过是坐实了你们强加于我的罪名而已。”
雪花不知何时又悄然飘落，一片，两片，落在她浓密卷翘的睫毛上，瞬间融化，像碎掉的月光，又像冰冷的泪珠。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看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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