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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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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2) "习惯。
第一个机会，选在暮春的护城河边。
我算准了他策马经过的时辰，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裙，佯装在水边采摘蒲草，然后，在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失足”滑入了尚且冰凉的河水中。
河水瞬间淹没了口鼻，刺骨的冷意包裹上来。
那一瞬间，我是真的感到了恐惧。
但想到沈月柔那得意的眼神，想到族人们冷漠的嘴脸，那点恐惧便化作了更深的决绝。
我挣扎着，任由冰冷的河水浸透衣衫，勾勒出不堪一握的腰肢。
马蹄声如预期般骤停，然后是重物落水的声音。
一道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将我带向岸边。
他的铠甲很硬，硌得我生疼，带着河水的气息。
被拖上岸时，我剧烈地咳嗽着，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颈侧，更显得狼狈可怜。
我抬起眼，用那双被无数人诟病、此刻想必更显氤氲迷离的眼睛，望向他。
谢珩。
果然是他。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线紧抿，带着少年将军特有的锐气与沉稳。
他的眼眸很黑，此刻正看着我，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波动。
我抓住他胸前的铠甲，指尖冰凉，声音带着水汽和颤意，轻轻吐出三个字：“将军，冷。”
他眸色倏地深了。
下一刻，他解下了自己玄色绣金纹的厚重披风，将我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裹住。
那披风还带着他的体温，和一种清冽的、类似于松针与雪混合的气息。
“姑娘家住何处？
我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水汽的微哑。
我报出了浣衣局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名。
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没有多问，亲自将我送到了巷口。
4 箭下情生此后种种，皆在我的算计之中。
我知道他爱马，便常常在他必经的竹林小径“偶遇”。
有时是挎着洗衣篮，有时是采摘野花，总是一副柔弱又坚韧的模样。
我不多话，只是在他看过来时，微微颔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羞怯又仿佛蕴含无限情意的眼神。
我知道他爱琴，便用这些年偷偷攒下的所有体己，托人买了一床旧琴，在浣衣局后院无人角落，彻夜苦练那首《广陵散》。
手指磨出了水泡，破了，结成茧，我浑不在意。
终于在一日黄昏，他路过那堵矮墙时，听到了断续却执拗的琴音。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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