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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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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的声音严肃了起来，“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租的房子。”
“听着，”高育良语速加快，“立刻将那份台账，还有所有你觉得可疑的材料，拍照，多备份几份。
云盘、邮箱、信任的朋友，分开存放。
原件藏好，不要放在身边。
然后，明天上午十点，来汉东大学我的寓所。
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见我。”
“是，高老师！”
陈昭心中一定，仿佛在茫茫黑夜中看到了灯塔的光芒。
“还有，”高育良补充道，语气意味深长，“来的时候，留意身后。”
电话挂断，忙音传来。
陈昭握着手机，手心微微出汗。
高育良的谨慎，恰恰印证了这件事的水深莫测。
他不敢怠慢，立刻按照指示，将关键页拍照、备份，然后将原件用防水袋包好，塞进了厨房一个废弃的、满是油污的排气管道的夹缝里。
这一夜，陈昭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是漫天的大雨，是欧阳菁冰冷的眼神，是散落的钞票，还有那血红色的“血债血偿”四个字在黑暗中不断放大、扭曲。
第二天，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阴沉。
陈昭刻意换了件不起眼的夹克，戴上鸭舌帽，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市民，融入了早高峰的人流。
他换乘了两趟公交车，又步行了一段路，期间不时借着商店橱窗的反光观察身后，确认没有可疑的尾巴后，才走向汉东大学那片郁郁葱葱的教职工住宅区。
高育良的寓所在一楼，带一个小院。
院子里种着些常见的花草，一棵老槐树枝叶繁茂，显得清幽而僻静。
陈昭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系着围裙、面容和善的阿姨，显然是保姆。
“是陈先生吧？
高老师在小书房等您。”
陈昭被引到一间向阳的书房。
高育良正坐在一张宽大的藤椅里，戴着老花镜，手里捧着一本《资治通鉴》。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镀上一层淡金。
此刻的他，更像一位儒雅的学者，而非曾经执掌汉东政法大权的省委副书记。
“来了。”
高育良放下书，摘掉眼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陈昭依言坐下，将备份了照片的旧手机恭敬地放在书桌上。
高育良没有立刻去看手机，而是打量着陈昭，目光锐利如鹰：“停职，诬陷，旧账本……陈昭，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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